这才慢悠悠的转而看向眼前的男人“薛先生,有话可以直说”
薛子皓看出应榆的坚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请我坐下吗”
应榆缓缓站起身,抽出身后的椅子递给佳佳,示意她把椅子收到角落里去“我们之间,恐怕没有要坐下来谈的事情”
“如果我手里有你抄袭、找枪手代写的证据,你也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吗”
看着薛子皓笃定的表情
应榆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阿绮,是你之前的经纪人,对吧”薛子皓将应榆的反应当做气极反笑,心底对那份证据的真实性更加肯定了些“这些证据,是她给我的”
“只要你配合我,把这出绯闻的戏唱完,这些证据我可以不交给媒体”
双手撑着身后的化妆台,微微往后仰
少女俯瞰着薛子皓,眼底全然都是不屑
却又觉得这出戏似乎还没唱到最精彩的部分,慵懒又漫不经心“薛前辈,阿绮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要轻易招惹我吗”
像是料到了她会这么说,勾了勾唇角一副尽在他掌握之中的样子“我当然知道你是应氏那位从没有曝光过的小公主,也知道你从出道至今都没有用过家里的任何资源。”
“你不就是想证明自己不需要家里的助力也能成功吗”
“想立起一个才华横溢,不好好在乐坛发展就要回家里继承资产的励志人设吗”
听着他一句句揣测她的心思,看他一副说中事实的自信模样
突然有些不太想戳破他的幻想
少女不怒反笑,懒散的扫视着薛子皓
他的确有一副不错的皮囊,戴着眼镜的模样也还算得上斯文,可隐在眼镜后,那双眼睛里的算计和欲、望,又暴露了他贪婪和虚伪的本性
周身环绕的气质一变
薛子皓眼睁睁的看着应榆从一个慵懒懒散的状态突然变成目空一切的王者
少女唇角勾出一丝轻笑,目光冰冷,脸上全是讽刺的嘲弄“你是不是以为,你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动作,我都全然不知”
“所谓的内幕消息,都是你自己放给媒体的吧。啊,还是你觉得,我真的没有能力反击”
应榆的话让他一惊,没料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早已经被发现了
场面突然开始脱离自己的控制
薛子皓眉头紧蹙,微微眯着眼,思索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由不得他退缩“我们直接了当一点,你选择配合我还是在明天音乐盛典上被当众曝出抄袭和找枪手”
“应师妹,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对自己有好处”
看懂薛子皓此刻的破罐子破摔是因为没有更多的把柄
应榆打了个呵欠,强撑着最后一丝的耐心“威胁人,也要看手里的筹码够不够分量”
“更何况,你根本没有可以威胁我的筹码”
“我不喜欢反复在同一件事上浪费时间”抬手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快要轮到自己彩排了“我也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是继续纠缠这件事然后被封杀还是从此闭嘴,再不提这些。”
“相信你知道该怎么选”
薛子皓浑身一僵,眼底浮上一丝动摇和慌乱
看着眼前明明年纪不大却气场十足的应榆,他突然理解了阿绮为什么说应榆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眼前的情景,只要是个聪明人都知道不能再继续和她硬碰硬的谈条件
但他真的不甘心,他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
不甘心就这样被应榆的三言两句打破
筹码
对,他手里是有筹码的
阿绮找枪手的录音是真的存在的
“应师妹,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别怪我不顾曾经同门之谊”
薛子皓放了狠话转身要走
化妆间的门突然再一次被推开
那张许久未见的脸出现在视野里,应榆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却见她直直走向薛子皓,在他身旁站定后才转身抬眸与自己对视
阿绮满脸歉意的看着应榆,只一个站位就表明了她的立场“抱歉,一一。”
“我不知道子皓会擅自做主的跑过来打扰你,真的很抱歉”
“还有之前的那些事,给你带来困扰真的对不起”
眼底的惊喜因这些道歉的言辞消退
应榆失望的看着阿绮,阿绮是第一个在人海里找到自己、发现自己的那双眼睛,可她在向自己道歉,她选择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敛起眉眼间还残留的气势,压在她心头那块叫做阿绮的石头沉沉的落了下去,最后消失在那一片汪洋的心海
再不会因为她没有选择跟着自己离开而不甘,这双眼睛也不再是她心底特殊的存在
伸手拿过化妆台上的鸭舌帽扣在头顶,掩在帽檐下的目光闪了闪
忍住那股想要再确认一次的冲动,佯装出一副毫无波澜的轻描淡写“你不需要跟我道歉,管好你的艺人”
“不要再来招惹我”
顿了顿,终究是狠下心跟眼前的人划清界限“今天的事,就当我还你的伯乐之恩和曾经的那些照顾
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率先走出化妆间,等在门外的工作人员见她出来
热情洋溢的领着她往彩排现场走
头上的黑色鸭舌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此刻藏在眼底的情绪
化妆间
阿绮气急了的看向薛子皓,怒斥“我不是告诉过你别招惹应榆吗你知道你今天这么冲动,很有可能明天就被封杀了吗”
薛子皓不服的俯视阿绮
他自始至终就不喜欢这个经纪人,觉得她太过固执守旧,明明有那么大的一个把柄,却不知道利用
“我手里握着应榆的把柄,我不信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就算应氏有通天的本领,抄袭和找枪手的丑闻爆出来,也不可能保得住应榆”
阿绮被他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指着他的指尖都在颤抖“我跟你说过几百次,那跟应榆没有关系,抄袭和找枪手的人不是她”
薛子皓冷眼看着阿绮,只觉得她这是为了劝退自己而做出的最后的挣扎“这件事不用你管,不过就是个应榆,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