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协调的笨拙,圆鼓鼓的脸庞还带着婴儿肥;一边嫌弃这种乡下孩子的游戏过于幼稚,一边又玩得兴高采烈。

    男孩子们嗷嗷喊着“冲啊”,腋下夹着长木棍或者干脆就是一截长一点的树枝,假装那是古代骑士的木矛,在马车交错而过的时候互相戳向对方。这是一种危险的游戏,很有可能会戳伤对方,但男孩们压根不在意。

    夏尔要维塔丽站在马车车板上,假装她是士兵,给她用木头削了一把罗马式的长剑。她挥舞着木头剑,哇呀哇呀的呼喊着。

    “冲呀”

    乡下孩子胜利了,城里少爷很不服气。

    “那是因为你们人多,这不算”好胜心强烈的少年不服输的喊着。

    夏尔和小伙伴们哈哈大笑起来,“输了,想耍赖吗”

    少年不悦的抿着唇,“才不是呢”从外套口袋拿出一枚金币,扔到泥地上,“给”

    维塔丽顿时蹙眉这城里少爷

    夏尔他们不以为意,一个男孩捡起了金币,交给夏尔。夏尔用手擦了擦金币上的泥土,欢呼一声“走喝酒去”

    男孩们呼啦啦的跑走了。

    夏尔赶着马车,带走了维塔丽。

    她回头看了看那个城里少爷,觉得他笨笨的。

    少爷扔下的金币是一枚拿破仑,20法郎足够男孩们跑到酒馆里好好喝一顿了。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最低饮酒年龄的法律规定,不上学又没有正经工作的少年们在酒馆里待上半天不是什么稀罕事。

    也不是什么好酒,就是便宜的红葡萄酒。阿登省在香槟省旁边,好酒买不起,便宜的红葡萄酒管够。

    夏尔问维塔丽要不要喝酒,她尝了一口,觉得不怎么好喝,还不如菲利克斯舅舅平时喝的酒呢。夏尔趁机撺掇她,要她从地窖里偷偷弄酒出来。有钱的酒鬼么,买酒是论“桶”的,放在自家地窖里,想喝多少喝多少。

    夏尔可真是个坏小子

    她想了一下,“可以,不过你要帮我跟菲利克斯说,带我和弗雷德里克去找我父亲。”帮他偷酒可以,有条件的噢。

    “去找兰波上尉”夏尔自己就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也对姑姑家的表哥表妹充满了同类的怜惜。

    “嗯。”

    “怎么你想让他回家”

    “让他回家干什么让他给钱。”

    夏尔对她甩了个眼色,示意她留意不要让别人偷听到了。他岔开话题,笑嘻嘻的说着地窖里酒桶摆放在哪儿,地窖钥匙不知道被伯父收到哪儿去了,要是伯父让她去地窖拿酒,她就能偷偷多打几瓶带上来。

    维塔丽不知道夏尔给她打眼色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但其实吧,抛妻弃女的男人并不少见,人们顶多叹息一下,此乃渣男是也,别的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倒是都很同情被抛弃的女人和孩子。

    玩到傍晚,夏尔带着维塔丽回家了。她先上楼洗手洗脸换衣服,下楼吃饭。

    夏尔没这么讲究,只洗了洗手。

    菲利克斯照旧在吃饭前就开始喝酒,啃了一个油腻腻的蹄髈。维塔丽嫌蹄髈太肥腻,只扒了蹄髈上的一团瘦肉,其余的都给夏尔吃了。夏尔胃口很好,吃的也多,但就是从小到大都瘦伶伶的,怎么吃都不长肉。

    他穿的也很随便,一点都不讲究,总是随便穿着有点破旧的衣服就出门了,男孩子穿衣服不知道怎么那么费。维塔丽来了罗什村后,因为个子长高了,去年的裙子穿不了,舅舅给她现做了两套新裙子带衬裙、内衣、衬衫,和外面的长大衣,也顺便给夏尔做了两套新衣服。

    都不是什么太好的布料,款式算是时新的巴黎样式,不过也是巴黎半年前的样式了,还经过了本地裁缝的删减,变得有点不伦不类的。

    她的发色是金棕色,跟阿瑟的头发颜色差不多,长发到肩胛下面,平时编成两根发辫,戴一顶棉布花边软边女帽。法国普通家庭女性都戴这种软边女帽。下午穿男孩衣服,就没有戴女帽,而是戴了一顶有点滑稽的男式圆顶小礼帽。

    她想剪短头发,但兰波太太肯定不允许她随意剪短头发。唉什么时候才能有剪头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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