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改观,心情复杂极了。
    但他修为确实不深,会的只是些许原主残存神识中的低阶法术,帮不到兰汝,只能默默施法也将他周身水分蒸干,又为他展示了几样法器的基本用法。
    兰汝看他的眼神越发专注而意味深长。
    半晌,他有些犹豫地问“你懂丹药吗”
    “丹药”江煜从原主神识里略一翻找,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属于丹修,但青漓宗里的齐奕师伯精通此术,禹承师尊他或许也可以。”
    “罢了。”兰汝摸摸鼻尖,欲言又止。
    虽是招待俘虏,但兰汝果真没有亏待他俩,宫殿后面让出了一个大院落分给他俩,当然前提是分别安排在两间厢房。
    兰汝还特别关照了一下问鸿,在其门外安排了一众侍女,用于围追堵截。他料想那个小剑灵定不敢和一群姑娘过招动手。
    夜深,江煜刚想熄烛合衣入睡,一位后宫管事的公公领着一众宫女造访,二话没说,盛上了一堆小匣子,挨个托着等江煜打开。
    江煜上前细瞧。前几个倒还正常,无非是男子用的发冠玉佩等小玩意,顶多有个美颜膏。
    他不禁感慨,兰汝为他编造的这个身份也太损了。
    后几个匣子更为精致小巧。江煜甫一打开,瞧了一眼,连忙红着脸阖上了盖。
    那太监看他这副模样,干脆为他全打了开,把东西依次摆了出来,逼真的玉势,生动的秘戏图,还有无数盒润油,创伤膏。甚至还有人细心地叮嘱他该怎么用,该怎么提前准备。
    江煜深呼吸,压着火“兰汝让你们来的”
    “这是李公公体贴你还是新人。”太监一昂头,乜了他一眼,嗤笑道,“宫中皇子房事自然有专门管事负责,为的就是将殿下伺候的开心舒坦。”
    江煜扯了扯嘴角,冷笑。或许白天兰汝没有匡他,那莫名闯入的宫女真是李公公的人,可这太监仗着自己权势滔天,也忒自作聪明。
    他们前脚刚走,屋中烛火突然一晃,竟全部灭了。
    江煜警惕地站起来。
    一双手自后拢住了他的眼,“是我。”气声总是潮湿温热的,扑在江煜的脖颈,滑到了他的耳畔。
    问鸿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里,喃喃道“我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想变回剑陪着你,让你握着我杀尽天下邪崇,不受这破凡人给的委屈。”
    江煜心头一颤“你要陪的是禹承”
    “嘘,主人又不乖了。”问鸿的另一只手覆上了他的唇,“主人什么时候能说对了,再开口说话吧。”
    问鸿一动手臂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小匣子,玉势顺势掉了出来,沉闷一声,倒也没碎,滚了一圈,停住不动了。
    “这是什么”问鸿没看清,也看不懂,目光追在那物什上,有几分好奇,想去捡。
    江煜连忙一绷脚尖,将它踢得更远,滚去了床榻下方。
    “没什么,只是玩具。”江煜将他拽来了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故意强调道,“是小孩子才玩的玩具。”
    问鸿果然沉默了,抱着江煜坐回椅子上,收回了目光,不再追寻那“玩具”。
    “你还记得多少过去的事”
    “记住你还不够吗”
    问鸿一双猫儿似的圆眼,虽然眼底的猩红退散不尽,但漆黑的眸子澄澈极了,犹如一汪夜色潭渊。
    虽然原书中剑灵与师尊还有段情,但江煜始终只能拿他当尚未懂事的弟弟看待。他不知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孩子神识记忆如此混乱,心中又对问鸿生了几分怜悯。
    于是便纵容了这一次问鸿任性地缠住自己的腰间不肯松手。
    江煜为他讲了许多往事当睡前故事听。
    他真正的主人曾在千年老槐下用他舞出一片落雪般的盛景,曾借月光为他沐浴洗尘,曾用他撬老祖酒坛的酒封,曾用他断邪崇魔物的咽喉。
    有些是原书中看来的,有些是凭空编造的,有些是他在那场幻境中隐约捕捉到的。
    江煜有些困顿了,编出的故事仿佛当真飘到了他的眼前,化作了他自己的又一个梦境。
    “夫人睡了”
    两个黑影在廊庑下鬼鬼祟祟。
    “还抱着那小剑灵呢”
    “没想到宗主喜欢这样小意温柔,贤妻良母型的。”
    “可是这剑灵守在这,咱们动手,今晚劫走夫”
    荆阳被死死掐住了喉咙,一股如风劲力将他一下子贯在柱子上,撞得他五脏六腑一阵绞痛。
    荆阳修为已至魔煞,是魔修中绝对的拔尖,但他竟连一丝抵抗反手的机会都没有,第一招便入死局,这是绝对性的威压
    他一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凤眼自面具后死死地盯着他,淡色瞳孔微微收缩,犹如在观察猎物。
    宗主
    一旁的荆月连忙行礼请罪,声音颤抖“魔君大人,我们这是在给夫人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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