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的那个无甚特别的世家子,拿起一旁他曾在老六书房见过的玉貔貅,笑了,“有点意思。”
    永宁候府。
    阿华亲自端着药碗往二公子卧房走来,一路却没见几个下人,不由皱了皱眉。
    少爷才病了几日,这些小人竟又故态复萌了不成
    阿华琢磨着待会要好好敲打这群贱皮子,手上温柔得敲了敲房门,“少爷,喝药了。”
    没一会,里头传来一句清朗的男声。
    “进来吧。”
    阿华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正坐在窗前的瘦弱少年。
    少年十六七岁模样,眉眼精致嘴唇却发白,一看便是大病初愈。
    阿华将药碗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披风便走了上去。
    “少爷的病刚好,还是莫要吹风了。”
    不等她将衣服为他披上,少年忽然侧了侧身,躲开了她的手。
    在阿华惊讶的目光中,少年顿了顿,“发了一身汗,现下燥热的很。”
    阿华略一打量,确实,少年的头发都湿了些。
    她也没想过这二月的天一个病人怎么就能热得出汗,只将披风搁在一旁,“少爷快喝药吧,我瞧着这两日少爷大有起色,再喝几剂药大约便能好了”
    “好,搁着吧。”听到喝药少年面色一僵,佯自镇定道,“对了,我的花死了,你去换一盘来。”
    阿华闻言看向窗台上那盆茉莉,确实干萎枯死了。
    “诶这不是前天才摆过来的花吗怎么两天功夫就死了”阿华疑惑。
    少年轻咳一声,眼神发虚,“或许是水土不服吧。”
    阿华是个实心眼,没想那么多就抱着花下去了。
    待阿华走后,少年赶紧将那碗苦药倒进了窗外的芭蕉丛里,擦擦因洗脸打湿的鬓发,叹了口气。
    少年本叫季无忧,是昨天才穿到这具身体里的,刚穿来的时候他很是惊喜,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了。
    没想到倒霉蛋就是倒霉蛋,换个身体也只减弱了些倒霉属性,自己衰运依然如附骨之疽阴魂不散。
    这话还是得从上辈子说起
    刚出生的季无忧是全家的宝贝,爷爷抱着一颗爱孙之心为他取名“无忧”,希望他此生无忧。
    但事实证明,这个名字就像一个笑话。
    他出生没多久,奶奶有一天走在路上,竟然被歹徒无差别杀害了。
    之后是外婆,外公,爸爸
    开始大家只当是意外,但随着每隔一两年家里总有丧事,村里人都避着他家指指点点。
    季无忧五岁时,妈妈找来一个道士,那道士一见季无忧,便说他是天煞孤星,注定孤苦一生英年早逝,会连累身边所有的人。
    季无忧的妈妈本将信将疑,可一想到自家所有的厄运都是从季无忧出生开始的,再加上村里好事者的挑拨,从此恨极了他。
    幸而信佛的爷爷不曾嫌弃,季无忧才没被饿死。
    但随后不过半年,舅舅开车时出了车祸翻下山崖,舅舅一家人死无全尸。季无忧妈妈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后一巴掌打在季无忧的小脸上,狠狠得咒骂他,恨不得这辈子从来没生过这个儿子。
    妈妈也没几年染病去世了,临死也不愿看季无忧一眼。
    同时随着长大,季无忧发现自己衰气居然越来越重,直到十二岁那年,他摸了一下爷爷养的金鱼,没多久那金鱼居然死了
    后来他发现自己的手碰过的花草都会在半个小时内慢慢枯萎直至死亡,他没敢用小动物试探,只在几次买来的活鱼活虾试过,结果也是一样,不过活物坚持的时间会比草木久一些而已。
    季无忧吓坏了,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敢再触碰任何活的东西。
    在学校因他的事迹太过稀奇周围人都听说过,学校里根本没人敢靠近他,连校园霸凌都没有
    据说不是没人想霸凌他,在刚上初中的时候就有人想故意挑衅,但是下场十分惨烈。
    记得那时刚放学,季无忧正走在楼梯口,忽然听到身后一句“喂”
    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却见他们学校的校霸向着他冲了上来,季无忧来不及反应就被拉住了胳膊,随即感觉胳膊被人向后一扯
    季无忧心中暗叫不妙,紧接着,就见那校霸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便当着所有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幸好没有大碍
    只是摔了个骨裂,外加轻微脑震荡。
    从此别说霸凌了,连老师都不敢给他留堂。
    这些年只有陪爷爷抄佛经的时候季无忧能舒心一些,所以他很喜欢这项活动。
    在大二把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嫌弃他的亲人也克死之后,季无忧便彻底死了心,宿舍也不敢住怕连累室友,一个人租房子走读。
    然后,他就在上学的路上把自己也克死了。
    撞他的那辆跑车开得跟飞似的,于是他死的很干脆,也没有什么痛苦,不幸中的万幸。
    再睁眼他居然穿了。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季无忧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他摸了摸房间里一盆开得正好的茉莉花,看着它慢慢枯死,激动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
    再一整理原主的记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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