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单夏唇边。
    单夏咬住糖果,眉眼弯弯“好甜。”
    宋昭一股脑把糖果都塞在单夏口袋里“夏夏多吃点。”
    单夏正织着一件毛衣,眼神软软的,拿起来在宋昭身上比了比“好看。”
    宋昭脸一红“给、给我的吗”
    单夏狡黠地笑了笑,把毛衣拿回来“给我自己的。”
    宋昭捏捏他白嫩耳垂上的那朵小桃花,眼神痴痴的“夏夏穿着好看,夏夏穿什么都好看。”
    单夏推了推他“笨蛋,是给你做的啦,我才不喜欢灰色”
    宋昭看着单夏身上母亲买的白色小洋装,一下子心里暖洋洋的,虎虎地抱住他“夏夏真好,夏夏最好了”
    十五岁时,单夏变声了。
    好在变得不是特别多,没有特别像男孩子。
    可是这件事提醒了他,这样是长久不了的,毕竟,自己也没办法给阿昭生孩子,总不能新婚之夜脱了裤子,人家一摸是个带把的。
    宋昭很喜欢黏着单夏,喜欢一边看着单夏做衣服,一边顺着单夏长长的黑发,嗅嗅他的脖子。
    几乎是一种痴迷的状态,觉得小媳妇无处不可爱,无处不动人,想养一辈子。
    他时常严肃地说“等长大,娶夏夏。”
    单夏就会开玩笑逗他“不嫁给你这个笨蛋,我要嫁给拿枪的军阀那样的,谁见了都怕,多帅。”
    宋昭就会啪地紧紧抱住单夏“夏夏只能嫁给我”
    谁敢娶,我杀谁。
    单夏十七岁那年,再次发生战乱。
    他趁乱离开了宋昭。
    谎言是不会长久的。
    只是他一走,宋昭就生了场大病。
    七年后。
    时境报社。
    戴着圆眼镜的青年穿着格子衬衫和背带裤,身材颀长,肌肤雪白,左耳垂一枚粉色的桃花胎记。
    单夏在报社呆了四年,今天有位大军阀同意接受他们的采访,原本要采访的是另一名同事,因为请了病假,便让单夏顶上去。
    临时上岗,进来的前一刻,才被告知军阀姓宋,叫宋昭。
    单夏摸了摸耳朵,用鬓发遮了遮。
    他剪了短发,却好像是怀念着什么似的,还留了个小尾巴,在脑后扎着个揪揪。
    抱着记录本走进去的时候,就愣住了。
    他已经完全认不出宋昭了,是和七年前完全不同的样子。
    七年前,宋昭很黏人,虎虎的,有点傻乎乎的,一看见他就会扑过来,眼睛亮亮的。
    此时的宋昭,笔直地坐在高背靠椅上,一身挺括军装,目光冷冽,气场逼人,整个房间的气温因为他低了不少,他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把锃亮的和一盒昂贵的香烟。
    他长开了,变得比自己高很多,五官更加成熟了,立体宛若雕塑,俊美无匹。
    单夏推了推眼镜,硬着头皮走过去“你好,宋先生。”
    他的声音随着年岁增长慢慢变化,已经是很清晰好听的青年音,不再是当年那个雌雄难辨的声音。
    宋昭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看,却陡然惊住了。
    单夏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往后缩了一下,抱紧记录本,怯生生地推着眼镜。
    宋昭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薄唇勾起诡异的弧度,眼角舒展开。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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