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关头忍住了。
    看她一副为难的表情,沈隽讶然“是何人与你表白了,你竟生出不舍”
    “什么不舍,我没有你你接着说。”
    看她这口是心非的模样,沈隽忽觉牙疼,不愧是他看中的绝世宝贝,小纨绔还真能招蜂引蝶,他一脸郁闷“你没有丢或许是对的。你仔细看看,这枚玉扣内侧是不是有一个米粒大小的薛字”
    “不错,是有一个薛字。”
    “那就对了。”
    “怎么就对了”
    沈隽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道“这枚玉扣不知你是从哪得来,但内侧既有一个薛字,应当是昔日霍家主送给薛师的信物。
    霍家主起初本想用金针在其内刺一个霍字,担心薛师不肯收,改为刺薛。天下薛姓之人不知凡几,而能被称为薛师的只有一位,便是大儒薛翎。
    薛翎乃霍家主授业恩师,两人初逢时,薛师已有妻室。年方二八的少女苦恋其师,不甘心一腔痴情无处可诉,不惜花费三年时间寻找锁心扣将其作为贺礼献上,扬言见锁心扣,如见霍曲仪
    彼时的霍曲仪已是霍家说一不二的大家主,手眼通天,富可敌国。锁心扣被赋予更为沉重的意义,薛师自不肯收。
    送礼之人来去匆匆,等薛师亲自追出去,却被赶来的仆人告知重逾性命的女儿患有眼疾,心神当即大乱。
    适逢天算子路过薛府,以其女命格为说辞劝薛师留下此物。此举,未尝没有借霍家之力相护幼女的心思。”
    陈年旧事,说来徒惹唏嘘,他长叹一声。
    得知玉扣来龙去脉,苏玙神色微凝“此事你又是从何得知”
    “我当时就在薛府聆听薛师教导,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对了,近日坊间传言的盲女,莫非就是薛师之女这太不可思议了。薛师英年早逝,孤女下落不明,想不到竟来了边城,她眼睛看不到,究竟怎么来的
    阿玙,听我一劝,这枚玉扣意义重大轻易接不得,你若不想承对方情,麻烦还回去吧。”
    天降甘霖,青石板转眼被淋湿。苏玙茫茫然走在长街,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沈隽的喋喋不休。
    斜风细雨,玉扣被握在掌心,她在风雨里长舒一口气,念头通达,步子逐渐加快。
    苏宅,听着阿芝从外面得来的小道消息,女孩子噙在唇边的笑渐渐隐没“你是说将军府有意与阿玙结亲”
    “是的,那些人都在传。”
    “阿芝,你说阿玙不会答应的,对吧”
    “这奴不知。”
    “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阿喵阿喵”苏玙一脚踏进来,衣衫蒙了浅浅湿气。
    “阿玙回来了”少女撑着竹杖欢喜地迎过来,动作太快,一旁的阿芝根本来不及搀扶“阿玙,我有话问你。”
    “先听我说。”苏玙将系了红绳的玉扣快速戴回她脖颈“这是你的护身符,我不能要。”
    “什么不能要为什么不能要”灵渺伸手去摸,摸到送出去不久的定情信物,小脸霎时雪白,呼吸间眼睛氤氲了水雾。
    阿玙用过中饭匆匆出门,料想定是找人询问玉扣之事,她以锁心扣锁心明志为的就是告诉阿玙,她是认真的。
    可阿玙拒了她,她把玉扣还了回来
    泪凝在眼眶,她难受地喘不过气“阿玙拒我,可是因为宁大小姐你不要我,是想娶她”
    看她唇无血色,身子都在颤栗,苏玙禁不住把人搂入怀,失笑“怎么胆子这么小”
    “回答我你不要我,是想娶宁晞吗”
    她态度实在反常,苏玙松开她,语气无奈“胡说什么我为何要娶阿晞”
    “你不会娶宁晞这辈子都不会娶宁晞”
    “不会。”
    电光火石间小姑娘不知想了多少,擦干眼泪果断握住苏玙手腕“带我走,带我去将军府。”
    “将军府去将军府做什么我刚打了宁昼,伯父伯母估计不想见我呢。”
    少女撑着竹杖率先迈开步子“去见宁晞,去告诉她你和我有婚约,好女子何患无妻劝她不要觊觎别人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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