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扛起地上的人走了出去,回身关门的一瞬间,却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刺激的头皮发麻
    季长平睁开双眼看了眼之前就在桌上还未撤下的杯盏,伸手执起了杯盏,沿口上的唇脂还在。
    舌尖划过上颚,漆黑的瞳眸神色晦暗不明,
    脑中浮现着那泪水盈盈的小脸,微眯了眼,有些恶意的用指腹子摩挲着那浅浅的印记,看着嫣红的唇脂在瓷白的杯壁上斑驳的晕开。
    傅宛鸳根本不知道若方才自己所言如果与陈风查到的或者与沈时墨所说有半点不符,那么她与季长平之间也就再无下文了
    心不在焉的坐在凳子上看着云因往浴桶里添水。
    今日这般得罪了沈崇,这铺子怕是不能再租下去了,还有季长平那边,尽管他说了不碍事,可难保沈崇不会去找他的麻烦,他在这儿又人生地不熟的
    “哎呀烦死了”懊恼的闭了眼
    “姑娘这是怎么了”云因被吓了一跳
    傅宛鸳惨兮兮的瘪了瘪嘴“云因,咱们可能要搬家了”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傅宛鸳就早早的起来和云因一起将贵重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防着沈崇随时上门来找茬,可一直到了午后也不见动静。
    傅宛鸳寻思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免得到时候被人扫地出门时手忙脚乱的。
    哪知才踏出门,就撞上了匆匆而来的襄铃
    “嗷”傅宛鸳吃痛的揉了揉额头
    “你这急急忙忙的是做什么”
    “进去说”襄铃神色凝重的拉着傅宛鸳就进了屋
    傅宛鸳不明就理的跟着进去
    甫一进来,襄铃就劈头盖脸一通教训“你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听玉枝说的我都快急死了,你说你与那沈崇纠缠个什么劲,那个纨绔子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襄铃越说越气,抬手就往她脑门上戳去。
    傅宛鸳也不是不识趣的,她知道襄铃是担心在自己。
    讨好的笑道“快喝杯茶消消气,你看,我这不是都没事了”
    襄铃上上下下的将她瞧了个遍,见她神色如常才稍微放了心。
    只是看着傅宛鸳笑盈盈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笑昨夜你到底跟谁走了玉枝说见你上了一陌生男子的船”
    傅婉鸳张了张嘴“季长平”
    襄铃是彻底没了脾气 ,难怪她还能笑得出来,原来色令智昏不止可以用在男子身上。
    不过她这样子看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可知,昨个儿夜里沈崇被人废了一只手扔在了沈府门外。”
    “什么”傅宛鸳吓了一跳“你说沈崇被废了一只手”眉头紧皱,怎么会被人断了手,而且昨日船上那么多人都在,怎么会出事的。
    “玉枝说昨日你们的船开走后,便从一艘小船上上来了几个黑衣人把沈崇强行带走了”
    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沈员外的公子给抓走,她实在想不出在云阳不出有谁敢这么做的。
    襄铃担忧的看着她“我猜测这个季长平怕不是个普通人,沈家也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那日在凌烟楼,她坐在季长平身边,那种压迫感和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你的意思是”傅宛鸳就是再后知后觉也明白襄铃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却不相信。断了沈崇的手臂不就等于废了他,又不是有深仇大恨怎么会下这样的狠手,而且季长平也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向来温文。
    襄铃也只是猜测,只是这事实在蹊跷 “总之你莫在与他来往了,且不说这事是不是那位季先生做的,但难保沈家不会将此事迁怒于你,那可是一只手臂啊,沈崇就等于废了,沈员外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傅宛鸳在书院外头来来回回的打着转,脑中想着襄铃说的那一番话,踌躇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尽管她不信这事是季长平做的,可襄铃说的却也句句在理。
    学生们一早就下了课,此时书院早已没有人了。
    风间出来看到傅宛鸳还懂事的说了声“宛姐姐是来找季先生的吧,那小风先回家了。”然后就和小伙伴蹦蹦跳跳得走远了。
    小小年纪就那么体贴,傅宛鸳感动的都快哭了。
    季长平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她还在外面”
    “是的,傅姑娘还在书院外。”
    “不如属下去请傅姑娘进来”
    季长平收回视线,声音淡淡“由得她去”
    主子的心思他不敢揣测,陈风不再开口,按令行事。
    眼看着天都黑了个透,傅宛鸳有些丧气的拖着步子往回走,可才走出没两步又停了下来,懊恼的踱了跺脚,转身几步跑上前,敲开了门。
    “傅姑娘”陈风开了门
    “陈大哥,季先生在吗”傅宛鸳朝陈风身后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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