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迦一怔,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她恍惚想起,陈肆的母亲很早就已经过世了。
    他跟她搞暧昧的时候曾经喝醉过,枕在她的腿上,满眼的朦胧与酒意,眸子浮着一片雾气,他说“余迦,我没妈了。”
    就和他刚刚的语气一样,低沉,沙哑,泛着很浓的苦楚。
    陈肆无法将自己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讲给他的母亲听,他的母亲远在天国,让他只能无止境地怀念。
    余迦默了默,抽了张纸巾,揩去他脸上缓慢流淌的泪滴。
    陈肆还没有醒来,刚刚的呢喃只是他的梦话。兴许是做了噩梦,他好看的眉头紧蹙,修长的手指攥成拳,手骨泛白。
    余迦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将陈肆的眉头抚平。她的指腹太柔软,触觉很鲜明,睡梦中的陈肆也渐渐安稳,噩梦大概是结束了。
    余迦直起脊背舒了口气,刚想站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手腕就被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
    “去哪。”陈肆的声音很沙哑,还处在病中,但精神稍微好了些,也有力气说话了。
    余迦摸了摸鼻子,冲他笑笑,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疲惫“你看你发烧,我照顾你一宿。我得去洗漱啊,陈肆。”
    陈肆怔了怔,抿抿唇,松开了她的手腕。
    他一边揉着眉心一边看余迦走向卫生间的身影,她走得很快,像阵风,脊背挺得笔直,衬得腰肢妖娆动人,像只小野猫。
    陈肆轻笑一声,撑不住困意与发烧时的昏沉,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梦到他跟余迦在一起了,是成为情侣的在一起。她笑得好开心,他喂她吃原味的蛋筒,喂她吃奥尔良味的烤鸡翅,看她一脸嗔怪地推他胳膊说吃这个会发胖。
    他宠溺她,容忍她一切的小脾气,在吵架之后第一个跟她道歉求和好。
    而梦里的余迦也很爱他,傻姑娘会自己在网上学做蛋糕来庆祝他自己都不以为意的生日,会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索要亲吻,会含着草莓吻他,将口中的草莓果肉用舌头推到他的口腔里。
    她在睡觉时连梦话都是“好喜欢陈肆啊”。
    陈肆醒过来时,依然分不清自己是否还处于梦中。余迦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削苹果,透过窗户的光毫不吝啬地洒在她的脸上,神情都温柔了三分,楚楚动人。
    她双腿随意交叠,优雅又不失性感。
    陈肆微微动了动,想要坐起身,腋下冰凉的触感让他滞了一下,他蹙着眉将腋下的温度计拿了出来。
    上面是个安全的数字37度4。
    他退烧了。
    于是他连想都没想,直接下了床,大步走到余迦身边夺过她手里的削皮刀,在她唇瓣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
    深到了骨子里,余迦全身都酥酥麻麻,整个人陷进了这个暴戾却又温柔的吻里,口腔里满是甜意。
    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余迦,你好甜。”
    余迦耳根子红了个透,她试图推开陈肆,但却弄巧成拙,他将她吻得更深了。
    久久后他才缓缓停下,余迦累的喘着粗气,听着陈肆似笑非笑的声音
    “余迦,我发个烧就这么想你,你魅力真他妈大啊。”
    *
    “余迦,你可真他妈勾我魂。”陈肆声音低哑,拨弄她的发,“我快要被你勾死了你知不知道”
    他脸色还有些苍白,细碎的发有几根俏皮地搭在额间,很像电影里的吸血鬼王子,说不清的危险与魅惑人心。
    这样的脸,但凡是个女孩子都会心动了,可余迦不会,她看着这样俊朗的脸,心里就连过度的起伏都没有。
    “因为你发烧,今天我就请假了,照顾你。我饿了,陈肆。”余迦勾勾唇,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故意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带我出去吃饭吧嗯”
    陈肆“好。”
    他本身就是因为余迦去上学他才去学校的人,既然余迦请了假,他也懒得去学校。
    他换了身衣服,将皱皱巴巴的黑色短t和牛仔长裤扔到洗衣机里洗,换了一身清爽的装扮,灰色体恤和撞色长裤,穿在他身上显得腿部修长,腰肢精瘦,说不出的精神挺拔。
    出了门,余迦走在陈肆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像是生怕被别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但是,只要陈肆朝她伸出手,她就会乖乖跟上去。
    毕竟她现在给自己设定的人设是乖巧的。
    但是陈肆不朝她伸出手,她也不会表现对陈肆过度的热情。
    走到一家面馆,余迦跑上前两步,抓住了陈肆的手。
    说到底也只是抓住了他的指尖而已,余迦才不希望自己跟他牵手呢。
    他指尖很凉,一直延伸到了余迦的心底,她打了个颤,嘴角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陈肆,我们吃面吧”
    他点头,眼里有意味不明的笑意,大掌反握,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
    余迦的手很软,柔若无骨。
    进了面馆,陈肆与余迦相对坐下,服务员是个很年轻的小妹,她拿来菜单,一脸的羡慕“小哥哥好帅哦,小姐姐你好有福气呢”
    余迦抿唇不语,垂下的眸子里看不出被人夸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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