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仍是有些不解,“到底是过了些。”王家女是有些重财权,可像凤姐儿这样的,还是太罕见了。

    贾琏的字一直写的不好,以前书读的又不多,如今做了京官才发现自己的短板太多,家常没事便会悬腕练字,然后也能拉下脸来向宝钗讨教一回书本知识。这会儿贾琏一边练字一边锻炼自己写请安折子,听到宝钗在那里嘀咕,嗤笑了一声,“你管她做甚,她自小便是这般,只顾着眼前那点蝇头小利。心思又歹毒,见不得旁人好。好在后街那边除了咱们自家的族人就是两府的奴才,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呢。”

    “就怕影响了二爷和府里的名声。”若非如此,宝钗也不会当着贾琏的面提他亡妻了。

    贾琏知道宝钗的性子,只笑着摇头。提笔蘸墨,又劝宝钗道,“还不至于呢。到是你,少做些针线,再伤了眼睛。”见宝钗手上动作一顿,下一刻便听话的将针线重新放回针线笸箩里,贾琏心下高兴,又笑道,“我现在虽不能给你挣来多少荣耀,却不能叫你跟着受苦。这些劳什子有下人呢,总不能主子干活让她们偷懒去。我记得绯歌在府里那会儿,别说点灯熬油的做针线了,她一年下来都不见得能做两荷包”那死丫头是真够懒的,好在趁着年轻貌美的时候将自己成功出货了。

    不过他这会儿是真为被她缠上的人感到同情。

    如今的贾琏再想起绯歌的时候,那些青梅竹马的情份,情窦初开的悸动和求而不得的遗憾都已经彻底转换成了损友的交情。

    抬头朝宝钗轻轻笑了笑,他如今心里眼里便只有眼前个人了。

    情窦初开不是你,但往后余生都是你。

    四目相对,脉脉柔情,眼中似有漫天繁星,不理朝夕。

    心里爱上一个人,就像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双手捧给她。就想宠着她,惯着她。

    以前只觉得宝钗样样都符合当家主母的条件,后来心里有了这么个人,就想着尽自己所有的给她更好的生活。幸福的让世间所有的女人都羡慕她。

    如今心上的人怀着自己的骨血陪他在书房里时,贾琏满脑子能想到的就是让宝钗过得比当初的绯歌还要幸福。

    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什么读书,什么针线中馈女红,只要高兴欢畅便好。

    宝钗成亲前可是在荣国府住了好久的,她天天和三春黛玉与绯歌在混在荣庆堂的小书房里。绯歌过的日子宝钗想了想,到底噗嗤一声,朝着贾琏笑着娇嗔了句,“我还舍不得呢。”

    舍不得什么,宝钗虽没明说,贾琏却是听明白了。正好这份请安折子也写好了,贾琏放下笔,拿着折子过来与宝钗同看。

    绯歌那及时享乐的活法,在宝钗和贾琏看来确实挺让人羡慕的。可世间之事,若真能如她一般抛下所有牵绊活得恣意快活,那世人还有什么烦恼。

    他疼她,她自己又何尝不心疼他呢。

    每个人身上都背着责任和期盼,人生来便要砥砺前行,栉风沐雨。所以绯歌的生活方式,宝钗羡慕,却不嫉妒。因为她更想要跟贾琏并肩同行。

    贾琏的官职还没到单独写请安折子的那一层面,如今写请安折子不过是既练了字,又提前做些练习罢了。

    你爱一个人,怕是他放个屁都是香的,尴尬的神态都是可怜可爱的。这话糙理却不糙,宝钗看贾琏就有那么点意思。她说话又中听,先将贾琏的字夸了一回,又将折子上的话赞了一通,最后才小小的提了点意见,俩口子便一个自得骄傲,一个满眼爱慕赞许中结束了这一日的晚间活动。

    贾琏和宝钗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另一边的凤姐儿就有些个没滋没味了。

    不过这种想法也是见人见智了。

    男人靠不住,权利金钱若是能给她绝对的满足和成就感,也就怪不得凤姐儿一条道上走到黑了。

    在荣国府忙了一天的省亲别院的杂事,又被三春变着法的借了些银两去后,凤姐儿才有些疲惫的回了宁国府。

    孩子们有奶娘和丫头婆子侍候,凤姐儿日常也就是让人抱过来,说上几句话,或是叫孩子在她屋里玩一会儿再让人抱下去。大户人家便少有自己带孩子的,凤姐儿也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今日回来的晚了,孩子们都睡下了,凤姐儿打发人去看了一眼,便歇下了。

    至于贾珍凤姐儿也只是冷笑了几声。

    先让他撒几天欢,等你珍大奶奶腾出空来,亲自侍候他。

    腊月二十二,绯歌看着林家送来的年礼,让人将黛玉亲手做的花果茶冲一杯来吃。

    不想茶还没喝上,绯歌就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姑娘你,你发动了”萝兰听到绯歌这一声,再看绯歌瞬间疼出的冷汗,整个人吓得一激灵,瞪大了眼睛张嘴就要喊人。

    “别声张,说不定就是尿裤子了。”怀孕到了后期,绯歌时不时的就要去更衣,这会儿子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绯歌第一反应就是没憋住,尿裤子了。

    生还罢了。若不是再将人都叫来,她真丢不起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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