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原定于今天上午的集团会议取消了,肖经理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跟他说时间不确定。”女儿还没醒,他哪里有心情回公司。
俆绍铭这时候是真的开始检讨了,自己财不露白的做法到底对不对,虽然最初是为了躲避那些麻烦,可副作用好像太大了。
“先生,俆小姐醒了。”
护工一出声,俆绍铭就再顾不得看文件,转头进了房间,沈泉跟了进去,一下就看到病床上的小姑娘眼泪汪汪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俆滢掉眼泪,印象里这是一个特别坚强的小姑娘。
俆滢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做梦还没醒,不仅地方很陌生,而且还看见了好久没见的爸爸。
“爸。”俆滢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做过这种事了,坐在床上伸手要爸爸抱的场面,应该停留在她上初中之前,不适用于已经快要二十四岁的她,但她就是忍不住流眼泪,也忍不住伸手。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俆绍铭都要心疼死了,快走两步上去抱住了自家女儿,然后从护工手里接过用温水打湿的手帕给擦脸。
可不管他怎么擦,俆滢的眼泪就是一直流,“再哭下去就要变成小花猫了。”俆绍铭给女儿拍了拍背顺顺气儿,这哭的都打嗝了,看过去可真是可怜相的。
“爸,你这次是不是不会走了”
“是,不走了。”俆绍铭以为女儿是问他出差的事儿,想来学校里那些人都是他不在的时候才更加肆无忌惮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俆滢又想笑了,这又哭又笑的,把刚赶过来的一群医生吓得够呛,这别是摔得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吧
“滢滢,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俆滢自然没有什么不好,反正是做梦嘛。
她能够清晰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当冰凉的仪器贴在她皮肤上的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慌张的又打了个嗝,为什么触感这么真实
转头看旁边站着的父亲,比她上次去探监时见着的年轻多了,倒是和十二年前与那个女人结婚时候的模样有些相像,也许那就是她记忆里父亲最光彩的时候了,所以做梦也最愿意呈现这个模样。
检查到后面俆滢又困了,她还想再多看父亲几眼,按照常理,她这一睡过去,再睁眼就该醒了吧。
可最后,她还是打算面对现实,梦境再怎么美好那也是梦境,她还是要起床工作,存更多的钱,才有能力买一间房子,等父亲出来一起努力。
父亲曾和她说过,人只要肯努力,总不至于活的太差。
虽然说出这句话的人最后努力到了牢里去,所有人都在说他罪有应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俆滢还是深信不移,并为之拼搏着。
看女儿再度熟睡,俆绍铭这次真的没有犹豫了,“泉子,去办理一下转学手续吧。”学先转了,剩下的,慢慢再规划。
沈泉应了一声转头出了门,护工也去病房附带的小厨房弄午饭了,俆绍铭就坐在那儿盯着自家女儿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小天使。
经历了那么多,俆绍铭完全明白,真正无条件站在他身边的,只有女儿一个人而已,他进去之后,身边还剩谁也不过就是女儿一个人而已。
又是一阵敲门声,在俆绍铭没有应答之前门就开了,走进来一个看起来温柔娴静的女人,穿着米色的长裙和针织衫,嘴角带笑,却又看起来面带担忧,如果俆绍铭不是早知道她的为人,怕也是要被骗到的。
上辈子不就一直被骗着吗,永远装做善良温柔为人着想的样子,于是其他的都成了坏人。
俆绍铭觉得陈嘉令身边的人可能脑子都有病,围着一个女人打转,什么事情都敢做,当然他其实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因为他有段时间也是这样,还是进了牢里才清醒过来,每次看女儿来探望自己的时候都怀疑当初的自己莫不是脑壳被驴踢了。
不过好在,他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要还能信了陈嘉令的邪,他名字倒过来写
“绍铭,我来看看滢滢。”
“还是不必了吧,滢滢不喜欢你。”
当头被堵了一句,就是陈嘉令也噎了一下,她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三年前的俆绍铭还是她的追求者中最言听计从的那一个,现在却能当面堵她,俆滢以前明明很喜欢她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