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天真地说道,“父亲还是那个父亲啊。”

    谭振学附和,“是啊,父亲今早考察我功课鼓励我多出去走走看看,诗文要想出彩,和个人阅历息息相关,想提升阅历,靠的是和不同的人接触打交道,天天关在屋里做文章,言之无物,纵使勉强混个秀才,也过不了乡试。”

    父亲聪明善断,必不会乱说的。

    喊他们劈柴也是有自己的思量在里边吧。

    比如,谭佩珠比他们劈得好是她有窍门,柴棍平面有纹路,顺着纹路轻轻挥斧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劈开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父亲果真是有大智慧的人。

    “小妹,我来试试吧。”

    谭振学撸起袖子,白皙俊俏的脸因着激动而泛红,谭佩珠将斧子递给他,给他指断面的纹路,谭振学点头,叉开腿,微微屈膝,双手紧张的握着斧子,谭佩珠退后两步,“不用太使劲,想想我方才怎么做的。”

    谭振学瞪着眼,猛地将斧子落下,啪的声,柴棍劈成了两半,他惊呼,“小妹,看到没,我劈开了。”

    谭振兴“”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劈个柴就兴奋得手舞足蹈,真不知考上秀才会怎样,他不屑地撇嘴,谭佩珠将他神色看在眼里,“大哥,你要不要试试”

    谭振学不感兴趣,“小妹,你说父亲什么意思啊,真的不考科举了”

    “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自祖父死后他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自己给忘了那可是大不孝啊。

    谭佩珠低头,脸上轻轻冷冷的,“大哥,父亲什么意思我也不懂,不然待会你问问”

    谭振兴要有那个胆就好了,算了算了,父亲不是说修德行吗,那就好好修,修好德行再说。

    劈柴不难,谭振学越劈越上瘾,到后边连外衫都脱了,他负责劈,谭振兴负责把柴火码好堆到柴篷,兄弟两配合默契,没有半点抱怨,而这时的谭盛礼正蹲在地里与人闲聊,从谭辰清嘴里听的多是些牢骚,参考价值有限,详细情形得问村里人。

    他容貌温和,气质儒雅,和镇上有钱人家的老爷没什么区别,村里人多敬畏他,因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何况他问的多是徭役赋税,物价以及庄稼收成,都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眉眼自信从容地给他解释,谭盛礼为人没有架子,平易近人,很得人好感,想到谭盛礼是读书人,懂的知识多,向他请教增收的方法,谭盛礼没有架子,从改善土质,到防治害虫,说得头头是道,不说管不管用,至少人家舍得告诉你。

    大丫头在路边摘野花,担心她摔着,谭盛礼不时会看两眼,目光柔和,半点没有嫌弃的意思。

    读书人眼界广阔,换得个恶婆婆,不知怎么骂呢,村里大多是重男轻女的,司空见惯了。

    想到大丫头亲娘是汪家女,年轻媳妇们不由得羡慕起汪氏来,谭盛礼给长子说亲,不图对方家世,只图人品,光是这点就不知比人强了多少倍。

    人多是随波逐流的,有一个人说谭家的好,其他人就纷纷附和起来,几番话下来,把谭家捧得像朵花似的,怎么看怎么好。

    谭盛礼受之有愧,谭家回祖籍这么多年,不曾为父老乡亲做过半点好事,哪儿担得起他们的赞美,看大丫头摘花入了迷,越走越远,他喊了声,抬脚追了上去。

    走了两步,只看小径上匆匆跑来个少年郎,看到自己,使劲地挥手,“谭叔,谭叔,佩玉堂姐出事了,我爹喊你赶紧过去看看呢。”

    来人谭盛礼没见过,既喊他叔,想来是族里的亲戚不假,他答了声好,先把大丫头送回家,得知要去兴山村,谭振兴尤为感兴趣,“父亲,我也去吧,姐夫考上秀才,我还未当面恭贺他呢。”若不是昨天早晨挨了打,他就让汪氏出门借钱备礼亲自去兴山村贺喜了。

    谭盛礼所有所思的看他几眼,“你想清楚了”

    谭振兴点头如捣蒜,喜上眉梢道,“父亲,你等会,我回屋换套衣服。”他要穿那身靛青色祥云纹的长袍,奢华富贵方能衬出他谭家长子才华斐然温文儒雅的气质来。

    刘明章是秀才公又如何,他家祖上是出过天子帝师的

    谭盛礼面色沉着,摆手,“去吧,我等你。”

    都火烧眉毛了,谭振兴竟还有心情换衣服

    传话的谭生津心急如焚地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刘家摆流水席请了他爹,他爹回来说镇上有户人家有意和刘家结亲,虽没明说,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对方是瞧上刘明章了,刘母贪慕虚荣,势必不会留谭佩玉在刘家了,本想抽空给谭家提个醒,得知谭辰清落水病了就没提,害怕雪上加霜要了谭辰清的命。

    谁知刘家那边等不及,短短几日功夫就闹休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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