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端着一盆水站在寒风中。

    这水是刚才离开的时候,赵嬷嬷亲自递给她的,也就是所谓给陆重渊洗澡用的水。

    她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沦落到给别人擦洗身体,原本以为今早服侍陆重渊洗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没想到这到了晚上,她还得给人擦身体。

    擦洗身体的时候,陆重渊肯定是不会穿衣服的,要只是上半身,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可下半身

    就算她闭着眼,也担心会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

    越想。

    萧知这端着水盆的手也就更为用力了。

    原本以为能寄居在这具身体里面是她的幸运,可如今看来,等着她的磨难还有不少,这才一日就已经这么多事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

    萧知想到这,心里不住是又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在寒风中已经待了多久了,只知道手里这盆原本还算滚烫的热水此时已经没多少热气了,生怕这水待会凉了,纵使她心里再不肯进去也只能进去了。

    咬着牙。

    轻轻推开门。

    相较外头乌压压的天,屋子里倒是算得灯火通明,四周都摆着烛火,用得还是外邦进贡过来的玻璃屏罩,即便这会因为门开着的缘故透进来外头的寒风,可那些藏于玻璃屏罩后的烛火却依旧纹丝不动。

    只是烛火不动。

    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却轻轻皱了皱眉。

    他手里握着一本翻看了一半的书,此时因为那冷风的缘故,书页被吹得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寂静无声的室内,纵使声响再小也足以让两人听清。

    萧知听到声响便立刻抬了头朝陆重渊看去。

    眼见他眉宇之间的不耐烦藏也藏不住,握着水盆的手便又收紧了些。

    她抿了抿唇也没说话,脚下的步子倒是快了些,等把水盆放在一旁就转身合了身后的门,等到那风尽数被挡在屋外,这才看向陆重渊,轻轻喊了人一声,“五爷。”

    陆重渊看了她一眼也没回应,只是继续低下头翻看起手里的书册。

    萧知见他这般,一时也不想上前。

    她就立在一边,心里倒是想继续磨蹭下去,可她想磨,那水温却容不得她这样继续下去,咬了咬牙,就跟昨儿个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陆重渊睡了一样,她把所有的思绪都压在心底,然后重新看向人说道“五爷,我来服侍您洗澡。”

    话音刚落。

    陆重渊翻着书页的手一顿,他掀了眼帘看向萧知,见她一副神色坦然半点没有委屈的模样,突然扬起一抹似讥似嘲般的笑容。

    这个女人自以为伪装得很好,刚才却在外头站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先前进来的时候,眉宇之间还有着掩不住得别扭和介怀

    想到早间在正院的时候,这个女人所说得那些话,陆重渊脸上的讥嘲味更浓,没有多说,只是用那双黑沉沉的目光盯了她好一会。

    既然这么嫌弃他,现在又何必露出这样一幅坦然的神色

    真是令人厌恶啊。

    陆重渊修长的手指轻轻磨着手中的书,那略显粗粝的书页在他手指之间磨过的时候,让他突然生出一种杀戮的情绪。

    外界传言陆家五爷陆重渊自从腿疾之后便开始嗜杀。

    其实不是,他除了在战场上杀过宵小贼子之外,平时还从未动过手。

    不屑。

    也没这个必要。

    可如今。

    他却是真得动了这个心思。

    杀了这个伪善的女人,杀了这个令人厌恶的女人,杀了她

    “五爷”

    萧知的声音在屋中响起,她的脸色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有些苍白,可语气却是镇定的,不仅如此,就连她望着陆重渊的目光也是冷静和坦然的。

    她就这么看着他,语气温和得说道“再不去,水就要凉了。”

    陆重渊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心中那股嗜杀的情绪倒是渐渐消了下去,可心中的讥讽却越来越浓,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能做到什么地步,收回目光,随手把手里的书扔在桌子上,然后自顾自推着轮椅朝水房走去。

    等人走后。

    萧知刚才紧绷着的身子终于得以放松了,她伸手捂在心口处,几不可闻得松了一口气。

    这不是她第一次陆重渊用那样黑压压的目光盯着,可她以前看到这样的注视也只是觉得紧张、害怕,却不至于被吓得后背都浸出一丝冷汗。

    今日

    陆重渊是怎么了

    她能感受到先前有那么一瞬间,陆重渊是想杀了她的。

    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只是眼见陆重渊的身影越来越来,她也不敢停留得太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就端着水盆、打了帘子走了进去。等把水盆放在轮椅边上的时候,她的心情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陆重渊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靠得这么近,她都能够感受到陆重渊散发出来的气势。

    紧张,害怕。

    可再紧张再害怕,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没同人说话。

    站起身,弯着腰打算去解陆重渊的腰带。

    水房里头不比外头烛火通明,这样虽然让萧知不至于那么紧张,可同样也加大了她的难度。

    她弯腰解着陆重渊的腰带。

    这本来应该轻而易举的动作,此时就好似跟她作对似得,怎么解也解不开,鼻尖上的汗越来越多,小脸也烧得越来越热,萧知不想同陆重渊说,一来是知道这人喜怒无常,二来她本性也是个不服输的。

    咬着牙。

    就像是在跟那根腰带斗气似得。

    最后倒是她赢了。

    等到腰带解开的那一刹那,萧知松气之余竟然还有那么一丝胜利的喜悦,她把手中的腰带放在一侧的架子上,然后就替人脱起了外衣和内衫。

    可能是历经了先前那么一场大战,又或许是屋子里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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