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不会因为熬夜肝图而担心自己随时猝死,更不用应付那些难缠的甲方爸爸。
    想到一张图要改二十遍,她便浑身发毛。
    对比起来,现在的生活有吃又有喝,老公是晋王李治,尊贵又俊俏,自己还是未来的皇后,身边一堆服侍的漂亮小姐姐,生活简直乐无边啊。
    前提是,他不和武则天深情款款,把自己装进缸里泡酒。
    “踏雪,再跑快些。”
    踏雪似乎听懂了她的话,马蹄越发奔踏,扬起了一大片尘土。
    宣政殿中,庄严肃穆。
    李世民正襟危坐,见李承乾的位置仍是空着的,便朝阿生问道“太子今日仍未赴朝会”
    自那日他私下在殿内训斥了李承乾,父子间的关系愈发尴尬,李承乾仍然称病不朝,在东宫终日闭门不出,吃酒召伎作乐,派遣忧愁。
    只是再甚少流出什么不敬之语,算是有所收敛的。
    这孩子,太任性了些。
    殊不知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一言一行,会被多少人朝野臣民盯着,稍有差错,便会被谏来谏去。
    承乾心无城府,行事又不稳重,叫自己如何放心在百年之后把大好山河托付于他呢。
    真让人心忧。
    龙座旁立着的阿生微微伏低身子,小声道“回禀大家,太子尚在病中,怕是还要在东宫养些日子。”
    李世民心中虽知晓李承乾躲在东宫装病,但当着殿下的文武大臣,便不好点破,只愤愤然道“让他在宫里养着吧,愿意养多久就养多久。”
    “众卿今日有何奏本”
    李世民低沉的声音在宣政殿中响起,单手捻须,殿上高坐,颇有帝王之威。
    殿下的大臣皆是屏声敛气,不置一语。
    唯有谏议大夫褚遂良手执笏板,出列躬身道“愚有本启奏。”
    褚遂良同杨师道一样,出身于名门贵族,其父褚亮是隋朝的散骑常侍。他自幼受父亲熏陶,勤于修身,学识日渐渊博。
    隋亡唐兴时,褚遂良归顺于李世民,做了铠曹参军。
    因其精通文史,一路从铠曹参军升迁,去年便晋升成了谏议大夫,成为了李世民身边不可缺少的大臣。
    李世民见他启奏,便点头道“遂良且说来。”
    褚遂良道“愚听闻太子有不敬之语,经您斥责,却仍无悔改之心,数日未曾赴朝会,此非社稷之福啊。”
    李世民佯作不知,问道“竟有此事”
    杨师道执笏板出列,符合他道“愚亦闻此事,想必是圣人忙于政事,未曾听闻。”
    李世民见避无可避,只道“这几日事务繁多,确有些忙。”
    褚遂良仍旧上谏道“东宫太子乃是储君,是我大唐未来之主,一言一行为天下百姓所察。如今太子意气用事,言行有失,圣人宽宏教导,却仍未悔改,应当责罚。”
    李世民尚未开口,魏王李泰便拱手道“启禀圣人,太子仁孝纯深,如今虽有过失,请您宽恕原谅,不要重罚。”
    这话表面上是为李承乾开脱,实则坐实了他身为太子,言行有失的罪过。
    即便是李世民想包庇,也无法了。
    李世民手指在龙案上敲着,思忖了半天才道“本想着经上次斥责,承乾便知晓错误,及时纠正,不成想竟是纵容了他。”
    见长孙无忌不语,李世民便期许的看向他“无忌以为应当如何”
    瞬间,把烫手的山芋扔到了长孙无忌的手中。
    长孙无忌缓缓道“愚以为,太子年少,是应当多加教导的。”
    既没有说罚,也没有说不罚。
    果然是一只精明的老狐狸。
    褚遂良见长孙无忌未曾表明意见,便继续道“长孙太尉此言有误,正是因为年少,犯错才需及时纠正,否则天下将如何看待太子殿下,又如何看待主上岂不是坏了主上为天下表率的名声”
    见褚遂良如此执拗,倒让李世民面子上有些下不来。
    李承乾到底是自己和观音婢的大儿子,从小恭顺聪敏,如今也没有做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只是因觉得自己偏心亲弟李泰,吃醉了酒,才说的浑话。
    到底还是因为看重父子亲情,才言行有失的。
    论私心,他倒真不忍心责罚。
    但若不罚,却会被议论说自己偏私太子,落下不好的名头。
    这可难了。
    犹豫了片刻,李世民才道“太子却言行有失,便罚他在东宫闭门三月,自省己过。”
    最终,他心中的天平还是倾斜向了李承乾这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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