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盏在梦里一直对“仙子”的样貌念念不忘,以至于堪堪睁眼瞧见了仍在垂泪的祖母便嚷道“我见到仙子了祖母我见到天上的仙子了”
    声音嘶哑,语速却急促,好似迫切地想要使人相信于他。
    萧老太太正浸在孙儿命途多舛的感伤之中,骤然听得他开口,一时惊喜地起身去看他,连眼角的泪痕都忘了抹去,更没有听清他胡乱说的是什么。
    “阿盏”萧老太太唤过孙儿一声,确定他已醒,忍不住捏着念珠默谢菩萨保佑。
    她唤人请进太医给萧盏查看,待听得他已无大碍之后是彻底放了心,连连谢天谢地。
    此时萧盏还不算清醒,高烧刚退,脑子尚有些昏聩,但眩晕前的一幕幕还是浮现在眼前,不由气愤起来,便将胡护院等人害得他落水之事添油加醋地说给了祖母。
    萧老太太自是心疼他,坐在床沿抹泪“好孩子,你受苦了”
    萧盏见她只哭,急道“祖母莫伤心了孙儿已无大恙。只是这罪魁祸首不得不重重发落”他向来便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此时更不想放过那个出言不逊的粗汉
    萧老太太还没开言,站在她身后的一个老妇人连忙告罪“侯爷毋怒,老身治家不严,惊扰了侯爷,这就教那护院上前受罚。”
    萧盏扫了一眼那老妇人,见她穿戴雍容得体,像是官宦人家的老夫人。他却不给脸面地冷哼一声“爷在同祖母说话,干你何事”
    那老妇人低眉顺眼,闻言不由尴尬一顿,不知是进是退。
    萧老太太微微用力一拍孙儿的手背,将眼一瞪,叱道“阿盏不得对老夫人无礼”随后缓了缓神色,为那老妇人解围,“楼老夫人勿怪,我这孙儿自幼骄纵,性子顽劣,回去我自当教训于他。贵府那名护院忠心耿耿,原就无错,是这孽障没头没脑地乱闯才惹下这般祸端,怪不得旁人。”
    原来那老妇人便是武安伯的母亲,楼府的老太太。在楼挽裳着人回府禀明原委之后,她立刻乘了马车赶到东郊。虽说路途不远,但夜里急急忙忙地行车,难免颠簸,可怜她这一把老骨头了。
    此时她听得萧老太太如此说道,心下却不敢放松,她知小侯爷恐怕不会听从祖母的话,不然也不会有任性妄为的名头传扬开来了。
    果然,萧盏狠狠捶了捶身下的架子床,道“祖母好生偏心孙儿如今吃了这许多苦头却还要被您数落倒不如教我淹死在那池子里”
    孙儿在外人面前如此行事,萧老太太深感无奈,因知他说的是气话,便决计不去哄他,只对着楼老太太叹气。
    萧盏见自己的计划落空,面上挂不住,心里更是忍不了,倏地坐起身子,掀开被子就要下地,萧老太太见了连忙命丫鬟们去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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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西风更盛,楼挽裳进门才敢摘下兜帽,听芙忙上前给她解开斗篷,喜滋滋地问道“姑娘做了什么好吃的闻着怪香的”
    楼挽裳微勾嘴角,杏眸染笑,道“不过是弄了些清粥小菜罢了,这会子就是山珍海味恐怕也吃不下多少。”她本是见两位老人守了大半夜,想来也有些受不住,便前去厨房做了些吃食,一来给大家缓一缓神,二来若是萧盏醒来也好垫垫肚子。
    刚说完,她眼中笑意转淡,露出浅浅的担忧,问道“永乐侯可醒了”她带着语蓉去厨房打下手,留了听芙在外间伺候,
    听芙点了点头“听声音像是醒了,奴婢似是听到老太太说什么侯爷毋怒之类的话。”
    楼挽裳暗叹一声“胡护院怕是要遭殃了”
    内室忽然嘈杂起来,引得他们侧目,楼挽裳顾不得语蓉手中还端着吃食,生怕萧盏犯起浑来冲撞了她祖母,连忙去掀门帘,却不料与一个黑影撞在一起。
    听芙眼疾手快,赶忙扶住楼挽裳,那边萧老太太的大丫鬟也想去扶萧盏,却被甩开。
    萧盏听见有丫鬟喊那冒失女子为“姑娘”,便有些不耐。
    这种大家闺秀最讨他厌烦,每每见了他总是皱眉闪躲,好像他能揍她们一样,无趣得很。
    偏偏他祖母还上前来唬道“你又发哪门子的疯还不快些给楼家姐姐赔礼”
    萧盏自是梗着脖子不肯致歉“是她自己莽莽撞撞地闯进来,怎生怪我”
    楼挽裳刚被撞得短暂失神,此刻已经反应过来,放下揉着肩头的手,笑得落落大方“无妨,想必侯爷确有急事,是阿婉欠妥当了。”
    她一开口便引来了萧盏的目光,这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
    面前的女子脂粉未施却灿若桃李,冰肌玉骨浑然天成,正是他梦中仙子的模样当真美得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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