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人面面相觑,最后依次在绢帛上签字。
    唐小诗望着绢帛须臾,最终落笔写下姚苕二字,放下笔,忽觉心中轻松,但是这种轻松的感觉很奇怪,她却说不出来奇怪在哪里。
    将绢帛上的内容再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不自觉朝武奉望去,他目光没有平日的阴冷,含着几分哀怨。
    接触到她的视线,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柔,唐小诗一瞬间觉得很熟悉,慢慢回想起,这种温柔含情的目光是当年他与姚苕刚成亲的时候的目光。后来温柔渐渐淡了,目光再也没有深情款款,逐渐趋于平常,慢慢冰冷。
    她心中几分感慨,曾经他与姚苕也是相敬如宾的一对佳人,最后却变成了怨偶,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一次次地摧残。不懂得珍惜,必然会失去。
    将放妻书慢慢的折起来,阿兰捧来一个小木盒,她将绢帛放进去。
    事情已毕,两家人没有任何可谈,一方要走一方不留。
    唐小诗搀扶姚母随着姚家人踏出武宅大门,上了马车。姚明府和两位郎君上马后正准备启程,武奉忽然冲出宅门,奔到马车边。
    “苕儿,我还有些话想与你说。”三分低声下气。
    唐小诗朝车窗外看了眼,他目光乞求,受伤的手抓着车窗上,再次唤了声“苕儿。”
    她犹豫了下,最后冷淡道“我不想听了。”放下帘子,吩咐车夫赶车。
    姚家的车马缓缓地从武宅门前离去,武奉愣站在原处许久,直到车马转角不见,他还直直地站着、望着。
    “苕儿。”他低低唤了声,身侧的拳头越攥越紧,猛然咳了几声,胸口一阵锥痛,身子也弓起。小厮瞧见,立即奔到跟前搀扶“郎君,回去休息吧。”
    他推开小厮,侧头望着武宅的大门,愣站了许久,脑海中想到当年他迎娶姚苕进门时候的场景。
    他一步步走进宅门,走回自己的院子,走进当初他们新婚时的喜房,一切都不再是四年前的模样。
    他独自坐在床边,望着房间的一切,最后望向身侧,此时空空,再无那个一身喜服娇羞的小娘子。
    他伸手摸了下薄褥,掌心凉凉。
    柳氏端着茶水进来,见他失魂落魄未敢打扰,放下茶水退了出去。
    他望着柳氏出门,对着房门发呆了许久,最后自嘲冷笑一声,一滴泪却从眼角滚落。
    唐小诗回到姚宅后,听了姚父姚母一番劝慰后回了房间,其实她并不需要什么劝慰,她自己心里头都想的明白,而且和离是她期盼的,有何失落可言
    命阿兰将放妻书收起,她好似解脱,一身轻松,心情也大好,让阿芝取琴,在后园水廊中弹上一曲。
    阿兰和阿芝闻曲相互看了眼,一脸好奇。待姚苕一曲弹完,阿兰开口问“娘子弹的这是什么曲子,曲调好生特别。”
    唐小诗笑了下,能不特别吗,这是她现实世界中的曲子,风格与当下流行的曲风迥然不同。
    她随意拨动几下琴弦道“别君天我从一本乐谱上学来的。”
    “这曲调如此欢快,可见娘子现在心情多好。”阿芝端杯茶递到她手边,“以后娘子便可像往日一般,弹琴、书画,做做女红,逍遥自在了。”
    在家的日子自然最自在的,姚苕应该已经两三年都没有这般自在过了,记忆中都是吵吵闹闹,哭哭啼啼。武奉的好,早就消磨殆尽了。
    “秦郎君来了。”阿兰道。
    唐小诗望过去,秦致一身花青色长衫,折扇挡在额前遮着炽热的阳光,面带深深笑意步履轻松走来。
    “秦六兄。”她起身相迎。
    秦致走进水榭,看了眼琴笑道“刚刚在园外听到琴声,猜想必然是姚妹妹你在抚琴。”
    “为何就是我”两人在席上坐下。
    “曲调告诉我的。”
    唐小诗笑了下,也的确。虽然对于她来说和离是解脱,是值得庆祝的好事,但是对于姚家人来说这并不是值得多么高兴的事,他们应该心中都在为她的将来嫁人愁苦打算。
    “好听吗”
    “当然,如此欢快别致的曲子,听来顿觉心情舒畅,即便是有烦心愁闷之事,也能驱散几分。”
    唐小诗调皮地问“有这功效”
    “嗯”秦致认真点头,笑道,“若是有幸,能够再听一曲就好了。”
    唐小诗歪头想了下,拍了拍双膝道“今个儿我心情好,就再弹一首给你听听。”起身走到琴台后。
    “准备弹哪首曲子”
    “弹一首你从没听过的。”说完先试着弹了几个音,然后流畅地弹一首同样欢脱的曲子。
    秦致单肘撑在矮桌上,以拳托腮,望着面前女子认真模样,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即便是一个眨眼都那么的让他心动。
    原来一个人发自内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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