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头疾,再一打听,原来皇后是在他病倒以后,忧思过重,才染上的头疾,那姑姑也是她回岭南省亲,从家乡带来的人,她一来,皇后夜里才能安眠。
    上了年纪的人,心肠也好似变软了,老皇帝也不例外,被皇后的一片赤诚感动,当即就着人去贤太妃那里把姑姑带回来。
    这个姑姑,自然就是谯氏了。
    可谯氏哪会治人头疾,无非是姚瑾想要她治,她就能治好。
    谯氏还在这里,说明姚瑾计谋没有得逞,姚缨暂且压下忧虑,好奇地问“皇上都出动了,难道太子还能杠得过皇上”
    虽然坊间都传皇帝是被太子气病的,但姚缨不大相信,真要是太子气倒了皇帝,皇帝早就把人废了,不会像现在这样拖拖拉拉,而且听说皇帝养病这数月,太子也有去看过皇帝几次,倘若真的不和,去一次都嫌多。
    谯氏沉默,半天没有吭声,姚缨试探问“真杠上了硬杠”
    太子就不像行事鲁莽,不计后果的人。
    不过,好像也未必,这位太子殿下处置跟他政见不合的御史,真就是简单粗暴,直接命禁军统领把人拖出了金銮殿,也不怕当场被参奏。
    外人只知,皇后病倒那日,太子在夜色降临前去探望皇帝,全天下最尊贵的父子在寝殿里秘谈了许久,至于具体谈了什么,又有谁敢去问,除非嫌命太长了。
    效果却是明显的,皇帝再也没提叫谯氏回长春宫的话。
    于是次日,其实也就是昨日,皇后寝殿的摆件又换了一批。
    普天之下,能把姚瑾气得不轻,又爱又恨的,也只有周祐了。
    谯氏一声叹道“这回真是欠了太子一个偿还不了的大人情,可如何是好”
    可不是,姚缨也沉默,过了好半晌才笑着道“还不了,那就只能以身相许了,但愿殿下觉得值得。”
    谯氏不乐意了,眼圈说红就说“你的身份不比太子,可也是堂堂藩王之女,金枝玉叶,哪里能这样稀里糊涂就跟了殿下,连个名分都没有。”
    还不如姜姬,这话只能搁在心里,说不得。
    “那怎么办”姚缨佩服自己还能笑出来,“要不,把地宫的地形图送给太子,当作谢礼。”
    谯氏一听,更是双目圆睁,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压着声道“小祖宗哦,这话可不能再说了,那东西是你将来安身立命的根本,重振姚家,也全指望它了。”
    姚缨眉眼黯淡“五哥都已经不在了,八哥那脾性,又哪里扛得起来。”
    更不提姚缨自己,如今禁在皇城内,前有狼后有虎,能保命就已不错,根本无暇他顾。
    “总有法子的,当务之急是养病,养好了身子,这后头的日子才会顺。”谯氏只能这样宽慰姚缨,尽管她心里也没底。
    周祐是在姚缨醒后第二日过来的。
    谯氏见到太子,恭恭敬敬行礼,见他一点都不避讳地往里屋去,谯氏才要出声,就被身后的容慧拉住“主子们的事,我们做下人的看着就好,手伸得太长,管得太宽,就不好看了。”
    “殿下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为了把你从皇后宫里弄出来,没少费工夫,不说感恩,可你也不能扯你家姑娘后腿。”
    太子跟前能人多,巧言善辩,谯氏住进来才几日,就已经感受深刻。
    姚缨这时已经能坐起,软软靠在床头。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编成一根粗粗的麻花辫搭在胸前,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瞧着气色好了不少,两颊透着浅浅的粉晕,就是瘦了,本就没几两肉,这一病,下巴尖了,脸也更显小了。
    周祐立在床边,一语不发,就这样静静欣赏着美人,似乎在权衡,他这次出手,到底值不值得。
    太子即便一句话都不说,只这么站着,周身气场也令人无法忽视,姚缨想着该如何展开话题,想来想去,竟问出这么一句“那三尾鱼可还在阿稚辛辛苦苦抓来的,殿下可不能吃独食。”
    这女子,可爱,又不可爱,该表现的时候,又偏偏煞风景。
    周祐掸了掸衣袍下摆,坐到了床沿,看着她要笑不笑“那鱼可没你命硬,烧了几日,还能这样生龙活虎。”
    哪有这样形容姑娘家的,活该太子殿下娶不上媳妇。
    姚缨保持微笑“殿下帮了阿稚大忙,阿稚不以为报,只能”
    “别说以身相许之类的鬼话,从你踏进这咸安宫的第一天,便已经是孤的人了。”
    “”
    姚缨告诉自己不气,大病初愈,要保持心情愉快。
    “殿下”
    姚缨软软的唤,声音里依然带点哑,少了往常的甜脆,不过听到男人耳中,倒是多了一丝撩人的意味。
    周祐看着她,不回应,也没有动作。
    姚缨主动靠向他,凑到他跟前,清冽的药味,混着女子身上的甜香味,扑入鼻尖,杂糅的味道,他不排斥。
    她吻上了他侧脸,毫不吝啬地夸“殿下真好阿稚最欢喜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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