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殿下,今日份真的够了。”
    姚缨想哭,却又哭不出来,越发觉得自己像娘亲了。
    “可孤,还没够。”
    周祐低低的笑声在她耳畔炸响,余音不断。
    姚缨脑子乱糟糟,忽然间想到那药,犹豫着要不要试试。
    她不相信姚瑾,可这回跟上回不一样,上回周祐只解了她的外衣,可这回他的手都已经摸到她肚兜了,再不想办法,守了十几年的清白身子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姚缨憋红了脸去推故意压着她的沉甸甸身子“殿下,阿稚想要小解。”
    这时候顾不上脸皮,保住身子最重要,保不住了,也得先把情绪酝酿好了才行,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男人欺了去。
    周祐那只手终于出来了,转而又来捏她的脸,目光幽沉沉,似乎在审视她话里有几分真实可信。
    姚缨红了眼,唇都在抖“便是要伺候殿下,也得让阿稚有那样的心情,这般急迫着,哪有心思。”
    四目相对,周祐未置一语,像只俊美的兽,盯紧了肥美猎物。
    姚缨不想示弱,却又急得落泪。
    哐当
    那声音又来了,怪了,还不到二更天,来得有点早。
    姚缨扭头望望紧闭的门窗,露出一抹惊色,再又回头看着周祐,气息不稳但也坚定道“殿下这里三天两头把人拖走,查得那样严,为何这异响,总是不在意。”
    “你觉得是孤叫人弄出来的”周祐回得更直,气息也不是很稳,但学武之人懂得调息,自我压制,听到旁人耳中,依旧稳得很。
    谁料姚缨竟还真问“殿下是吗”
    顶着太子殿下又凉又戾的死亡凝视,姚缨下一秒就改口“殿下坦荡磊落,就不是这样的人。”
    内心却将臭男人从初春鄙视到冬末,历时整整好几载。
    太子面若寒霜,眼底结了冰似的,瞧得人透心儿凉。
    他再次捏住她的脸颊,用力之大,姚缨疼得呜咽出声。
    光捏脸不解气,又捏了别处更软的地方,姚缨疼得眼泪儿直冒。
    狗男人上辈子不是被绿,就是被挖祖坟,哪天真被废了,她立马供起小佛龛,日日夜夜拜谢菩萨显灵。
    周祐沉着脸踏出后院,一路脸色就没好过,众人又爱又怕,行了礼就赶紧避开。
    唐烃在书斋门口转了好几圈,见到周祐,抬脚迎上去。
    周祐没理他,径自往竹楼走,进到屋里。桌上茶壶里的茶水已经凉透,高和赶紧拿起要重烧一壶,周祐没让,把人撵了出去。
    唐烃把房门拴上,回到桌前,瞧着一口一口饮着凉茶的表哥,几次想出声,又生生憋了回去。
    按理说,太子的房中事,不是他能管的,可他又忍不住。
    实在是表哥这回明显不太一样,他也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一样,真要归结,大概就是属于血气方刚男人的直觉了。
    赵无庸不知周祐具体练的何种功法,成天瞎担心,一度怀疑自己主子有断袖之癖。可唐烃从小跟着周祐一起习武,深知他所练功法有多霸道,内壮外强,藏而不露,苦练十多年,眼看着就要到最后一重,唐烃不希望太子表哥因为一时贪欢而前功尽弃。
    “也就,也就只有不到一个月了,表哥你再忍忍,十几年都过来了。”唐烃尽量含蓄地说。
    说完,自己再品,细品,好像也没那么含蓄。
    周祐更是听了烦“破了又如何”
    唐烃怔住,一时无语,卡壳了。
    周祐放下杯盏,云淡风轻扫他一眼“自以为懂。”
    话落,起身,拂袖而去。
    唐烃懊恼地捶桌,大理石做的桌面纹丝不动,唐烃面部扭曲。
    真他娘的疼。
    他用另一只不疼的手提起茶壶,也想喝喝凉茶去去火气,结果一滴水都倒不出来。
    我日啊,表哥什么做的,这么能喝。
    这是姚缨头一回在与太子同床后叫水,玲珑和春花皆是一副谢天谢地老天爷保佑的夸张表情,比自己受宠还要欢喜。
    姚缨懒得跟她们解释,出了一身汗,急需好好洗洗。
    被褥凌乱,但依然干净到没有任何痕迹,玲珑和春花面面相觑,唇角的笑同时隐去,收拾床铺都没那么积极了。
    春花低头直叹气,明儿个赵总管来问,又要骂她毛手毛脚,不会干活了。
    玲珑比春花的心情还要复杂,风吹墙头草,她两边摇摆,两边都难做,尽管内心那杆秤已经倾向了太子,可到底还是希望太子能先给主子一个名分再来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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