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诸葛青的比试很有兴趣,但陆明开自己的比赛同样被安排在第四场。
    陆玲珑催促他“走吧,去你的赛场了。千万不能迟到了,迟到可算认输的”
    陆明开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好。”
    等他回完话,再侧头望向蓝发青年离开的方向时,那里已空无一人。
    “那就是这一代陆家的传人啊,看起来就很有高手气场”
    “那都是传闻吧,实际上也没几个人见过他,更别说和他动手了。”
    “也不是没可能,我看他穿的就不像个高手”
    “切,你们是没看到他通过第一道关卡的样子,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围绕着赛场的看台上,为了这场比试而来的观众们或窃窃私语,或高谈阔论,然而无论他们的声音是高是低,一字一句皆再清晰不过地传入陆明开耳中。
    面对紧紧锁在他身上的三道凶恶视线,青年神色淡然,毫无退意,安然立于场中。
    他穿一身青白相间的运动服,只看皮肉匀称的下半张脸,还显得有些青涩稚嫩,可站在离他不过咫尺之境的选手们,却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一双眼尾微挑的狭长黑瞳,犹如沉墨凝成,历经千帆,透出属于成人的成熟内敛来。
    可令人奇怪的是,这样一双锐利的眼瞳,其眸光并不似他的脸色那般冰冷,反而似有莹润的光泽流动其中,让人不由心生亲近之意。
    陆明开把一身衣服穿得比普通高中生还要规矩,外套的拉链一直提到胸口。
    他双目平视,极快地扫过面前三人,对着正前方略一拱手,开口道“请赐教。”
    闷热的风吹动半敞的衣领,午后的日光比正午更毒辣几分,站在陆明开正对面,着一身黑色练功袍的光头男人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看到陆明开没有抢先出手的打算,他余光瞄了眼左右跃跃欲试的两人,额角不由渗出汗珠,心中暗自怀疑,不知是自己实力太弱,还是边上两人神经过于粗大,怎么好似一幅全然没有受到少年气势压迫的模样
    光头男人的怀疑是正确的,因为陆明开确实只将气息锁定了他一人。
    刚才他看似只轻轻扫过一眼,实际上视线却精准地落在几人的肩臂、下盘,并以此对三人的实力做了简略的划分。而划分的结果便是在他看来,比起分立左右的二人,还是面前的光头实力与天赋更强悍些。
    然而,陆明开很快便知晓了,这样的强悍也只不过是被他的气息锁定,便会满头大汗、狼狈不堪的强悍罢了。
    陆明开心中初来罗天大醮时生出的兴奋之情,早已被刚才围观的几场比赛泼了个透心凉。好在想到之后可能会遇到有真材实料的诸葛青与张灵玉,不然恐怕他连面上的冷漠都要挂不住,说不定会直接露出一副可以直接在他头顶种蘑菇的沮丧模样。
    光头与陆明开心中的想法,旁人无从得知。
    赛场上的另外二人看着战局迟迟未开,终于压抑不住胸中的战意,率先发力
    划破空气的劲风直朝陆明开的面门袭来
    沉黑的铁索被着褐色短打的男人舞得虎虎生风,扣环与扣环之间受力的影响发出短促而清脆的敲击声。飞出手心的锁链尽头连着一只与粗宽锁链大为迥异的纤细阴钩。钩分为三,每支细如针寒,钩顶处叫日光照得发亮,端的是锋利无双。
    这便是天墉门最出名的独门暗器,龙须钩。
    另一人着土色黄袍,立时便趁褐衣短打男甩钩吸引住在场众人的视线时,身形一晃,速度飞快地绕至陆明开后方,静待对其闪避寒钩时露出的破绽下手。
    本来站在陆明开正对面的光头男人还是没有加入战局。
    在这种混战的赛场上,选手之间就算提前商量好先围攻某一人,但因互相之间认知有限,缺乏默契,所以实际上往往是做不到真正的共同对敌的。
    此时,光头就是因为害怕自己被褐衣短打的龙须钩所伤而生出了避战之心。
    可惜,实在可惜。
    场边负责裁判工作的年长道士的视线落在黑衣男人肌肉虬结的肩背处,心中默叹,这大概就是人们常常感叹的天才难遇了。
    作为异人,他们修炼先天之炁可以说本就是在与天相斗、逆天而行,是用一生在与天为战,因而他们需要无时不刻地抓住时机,在争在搏、去争去搏。所谓的避战,应该是计划好了下一步后的暂且避其锋芒,是为了接下来的谋划而退,是以退为进,而不是像光头男人现在做的这样他的避战,实际上已经是退战了
    道士可惜,是在可惜他的天赋比另外二人更好,可一颗赤子之心却已然消失了。毕竟天才、天才首当其冲的“天”便是要其保留一颗天生的赤子之心啊
    陆明开的视线也落在光头的肩臂处。
    以静识动。
    就和提前预料到结局的年长道士一般,陆明开之所要看对手的肩、背、腿,便是因为他深知一个人想做出任何行动,都必须依靠全身的肌肉力量发力。所以,作为承载肌肉最多的几大处,在经验者看来,便可很容易地根据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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