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然后就开始专心收拾炉子了,把这事放在了脑后。

    此时白猫正蹲在一张木桌上他眼眸轻阖,不动如山。

    桌子另一头的木椅上坐着一个中年人,云焕茗看着白猫肚子上的软肉和圆溜溜的脸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你这是要冬眠吗养了这么一身膘笑死我了,我这眼泪都出来了。”

    云焕茗突然感觉一阵疾风掠过就擦着他的额角飞去,他的笑僵在原地,“行了我不笑了。不知您今天来有何事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我这心里虚啊。”

    他看上去最多不超过四十岁,眼角眉梢有些细纹但不明显,貌似是个正值盛年的人,实际上已经快六十多岁了。

    余谷一般不会主动跟人修打交道啊,云焕茗还挺好奇地他今个怎么自己找上门来了。

    不过余谷最近应该是过的很滋润啊,原型都大了不止一圈,不知道躲到什么好地方去修炼了。白猫的猫爪子在桌子上拍了一拍,朴实无华的木桌上就出现了一排二十公分长的人参。

    灵气都往外冒了

    云焕茗也不阴阳怪气了一下子扑了上去,人参不稀奇有灵气的人参就稀奇了,余谷猫爪子一挥云焕茗还没扑过来就又坐回到椅子上了。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好东西”这些一看就是刚从地里的,不是存货,虽然这猫应该有挺多好东西,但一下子能拿出十根灵气那么足的人参还是有点难。

    白猫没有回答只是扬了扬下巴,“听说你医术还行。”

    听这话头这是要给自己的报酬

    “还凑合,不知道您想要什么药啊”云焕茗眼睛一亮殷勤地问。

    “治冻疮的。”

    “冻疮”给普通人要的药,虽然说人修也会受伤但是因为身体素质本身就好,很少会有人得冻疮啊。对着方面他确实了解不多,不过这么高的报酬他不会也得说会啊,“你等等,我去找药方一定给你配好了药”

    他也顾不上想余谷没事要治冻疮的药干什么赶紧去配药了。

    “你快点。”白猫抬起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到中午了,希望自己能在小徒弟回来前赶回去吧。冬天他不怎么想变成人形,白猫懒懒地趴在木桌上默默地等着云焕茗把药配好。

    张于然到了加明食品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天冷了她不敢开车开的太快,她早早地给宋秘书打了电话,到的时候宋秘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我这边认了半天,你这穿戴的也太严实了。”宋秘书看她这样忍不住就笑了,虽然她也觉得冷但是还不到全副武装的程度。

    “你坐办公室当然没什么感觉了,我骑车都冻死了。”张于然停了车下来闷闷地说。

    宋秘书很会察言观色,虽然现在张于然捂得很严没什么脸色好看,不过听声音就有些不对,“张老板怎么了今天兴致不高”她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张于然往里走。

    “我看你倒是精神焕发,新一批薯片生产出来了”张于然没有回答反而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嗯看着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写了我今天很高兴。

    “是,厂子生产的好,产品打出名堂来了,我当然高兴。”也不知道网友怎么想的,先是石榴味和密桃味的薯片全被抢光了,剩下的那些口味很快也卖完了,他们的货供不上,厂长也当机立断全部替换了原材料,新一批的薯片刚生产出来,别的新品被带得销量也涨了不少,尤其是蔬菜罐头因为口味不错供货也足有了些名声。

    要是能保持这个势头说不定他们厂子真的能突破本省市场。厂子发展的好宋笑夏也高兴,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发了一笔数目可观的奖金。

    “走吧我们厂长等着你呢。”宋笑夏收敛了笑容正经八百地说。

    郑怡明还真的抽出空来见自己

    最近应该很忙才对。

    虽然是郑怡明邀请自己的,但是张于然还以为会是宋秘书带她逛逛就行了。

    只不过一见到郑怡明,张于然就愣在原地了。

    这个女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了,鬓角的头发竟然都有些花白,眼角的纹路也深了许多,她感觉郑怡明好像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老了十几岁。

    郑怡明也看出了她的震惊,她伸手拢了拢鬓边的头发,眉眼弯弯的一笑。

    她这么一笑还有以前的几分风采,郑怡明温柔地说“我这几天太忙了,人啊,眼看着就老了。”

    张于然也知道自己的目光太不礼貌了,她只是觉得奇怪,真的有人会在那么短的时间老那么多吗只不过她不懂医学也没法做判断,只能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等过几天厂长好好休息休息就能好了。”

    “我都多大了还在意这个,走吧,我带你去逛逛我们厂子。”郑怡明笑眯眯地说。

    宋笑夏跟在她们后面走,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唉这一累就看出来了,人老得太快了自己要从现在开始好好保养,不知道产品能打开市场能不能让厂长高兴点。

    郑怡明带着张于然去了生产车间品尝了各种产品,还给她介绍了加明食品厂的历史和未来计划,将她当作重要合作伙伴对待,张于然却有些心不在焉,她发现不仅仅是容貌变了,郑怡明的精神也有些萎靡,时不时就要捂着嘴默默打个哈气,眼睛都流出来了。还一阵一阵地出虚汗,脖子都湿了。

    “厂长剩下的我说就行了,我带张园长逛逛下面的地方,”宋秘书一直认真观察见厂长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这才开口说话。

    “是啊,郑厂长我看你还是去休息吧。”张于然也开口劝。

    郑怡明真的有些累了,浑身发冷,她就没有拒绝,“那你带着小张到处走走,食堂准备了菜,也让小张尝尝我们食堂的菜。”

    “好的厂长。”宋笑夏应道。

    “张园长你往这边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以前的配方。”宋笑夏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张于然面前。

    “好。”张于然跟着她往前走。

    她还有些不放心地回过头去看郑怡明,郑怡明已经转过身了,似乎是在擦汗张于然发现有条黑雾在郑怡明脖颈处一闪而过

    不过太快了她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等她定睛细看的时候那条黑雾已经消失了。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张老板张园长”宋笑夏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张于然没有跟上,转过头就见张于然盯着厂长的背影眉头皱得死紧,“怎么了”

    “哦没事。我们走吧。”张于然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余老师也没在她身边,她也没个能问的人。

    宋笑夏还以为她在担心郑厂长身体就忍不住说了几句,“就是前几天太忙了,连续加班了将近五十个小时,一直没法睡觉什么事都要厂长拍板做决定,过了这一段时间可能就好了。”

    “那就好。”张于然点了点头。

    宋笑夏先是带张于然到了个和纪念馆一样的地方就是占地面积不大,是一间房子,“这儿有些老照片,我们也算是老品牌了,从创建开始已经有五十年了。”

    “看得出来那个时候还是国营厂子吧。”张于然收回了心神,目光落在那些老照片上,突然她看到了个熟悉的人,“这是郑厂长年轻的时候吧,还挺好看的,梳着两个麻花辫。”黑白照片就像是自然的滤镜让照片上的人看起来更加精致好看,那是一张郑怡明和厂子门口的合照,她笑得很腼腆甚至有些不敢去看镜头。而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神情飞扬朝着镜头挥手满是朝气。

    “是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郑厂长还是那么漂亮真是让人羡慕啊。”

    “走吧,我们去看下个地方。”张于然收回了目光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食堂吃午饭吧,对了我们研究了新的技术等你的菜成熟了,我们就能加紧生产别的口味的蔬菜罐头,厂里准备把它们做成一个系列,就叫小与系列。”

    “真的假的”张于然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了。

    “当然是真的,郑厂长亲自决定的,你刚才还看了计划书,可能是看得太快了没有注意,希望我们的合作也能长长久久。”

    “希望如此吧。”张于然想起郑怡明身上的异常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宋笑夏和张于然在食堂里吃了一顿饭,张于然心里装了事有些食不知味,“我走之前想去和郑厂长打声招呼。”

    “应该的,我带你去。”

    到了厂长办公室宋笑夏敲了敲门,“进来。”

    “厂长,张园长要回去了。”

    郑怡明已经站了起来,“我正吃午饭呢,都是我这身体希望没有打扰到小张你。”

    张于然一眼就认出了郑怡明的晚饭是她们家的土豆,并且只有土豆,这就奇怪了。

    “没事。”她抿了抿嘴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我送你。”郑怡明向前走了几步。

    张于然赶紧说“不用了,天冷了郑厂长好好休息吧,别出来了。外面冷。”

    “好。宋秘书送张园长走。”

    “郑厂长。”张于然把她叫住,郑怡明朝她甜甜地一笑问“怎么了”

    “我能看看你脖子上戴的东西吗”张于然目光落在她脖子上“我知道有些冒昧了。不过我挺喜欢你那个链子款式的。”

    她记得以前郑怡明戴的是条红绳,现在却是条银色的链子。

    “什么”郑怡明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请求有些发愣。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她找的这个理由有些说不过去,说不定是自己眼花了呢。

    “没事这有什么方不方便的,这个链子是我新打的,自己设计天底下就这么一条,不过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介绍银楼。”郑怡明笑了笑解开项链拿给张于然看。

    张于然就看到银链子贯穿了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鱼鳞状黑玉,设计的很是精巧有一种古朴的感觉。但是那条链子就像是某样兵器生生穿过了无瑕的黑玉,让张于然感觉有一丝诡异。

    她将一丝灵气运行到手中然后就要去接那条项链,她的手刚触碰到那链子灼烧感就顺着指尖传了过来,张于然忍着痛接过项链黑玉,她忍不住合上了手掌,黑玉在她手中不安地跳动了几下,鱼鳞方向直接划开了她的手掌,可是等她张开手却一点血都没有,就像是那鱼鳞只是划出了一道白痕。

    张于然趁着她们没有看清赶紧把项链还了回去,“这东西还挺锋利的。”

    “就是啊,这东西还划伤过我呢。就前几天,刚才忘了提醒你了。我给你一张银楼的名片吧。”郑怡明找出了张名片,张于然笑着收下了,受伤的手被她悄悄藏在身后。

    宋笑夏送张于然出了厂子,张于然见她走了这才赶紧张开手掌看自己的手心,她的手掌上有一道伤口从虎口一直延伸到手腕,因为有灵气保护才没有立刻流出鲜血。张于然还记得余老师说过不能轻易留下自己的头发和血,不过她也不会治愈的术法总不能一直靠灵气堵着吧

    她决定还是用最土的法子,自己找了药店买了碘酒和绷带给自己包扎,沾了血的棉布她都仔仔细细地收好。

    这件事以她的知识储备来说完全没法处理,还是回去问问余老师再说吧。

    她戴上手套遮住伤口开车回家。

    “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晚啊”张醒见她回来了也不抬头继续玩手机。

    “咱爸呢”张于然摘了帽子口罩围巾只剩下手套没有摘。

    “爸去隔壁村了说是有狗仔,他准备要几只狼狗以后看果园。”张醒抬起头说,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就好,哥我累了我进屋休息会。”

    “去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关静音。”

    张于然打开房门就看到空荡荡的房间。

    余老师不在床上,也不在猫窝里,猫爬架上也没有,她又从房间里出来看了看墙头,最近没有太阳余老师也不会出来晒太阳了,墙头上也没有

    她突然有些心惊,余老师不可能不说一声就跑了,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哥你今天进我房间,看到余老师了吗”

    “余老师没看见啊,它没和你一起出去吗我今天去你房间烧火的时候就没见着,不会是走丢了吧”张醒放下手机,这猫可是自己老妹的心上猫丢了那可不得了。

    张于然只感觉喉咙发涩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怎么联系余老师,余老师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他,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平时都是余老师自己回家的。一时间张于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喵喵喵”你傻站在这儿干什么呢

    一阵猫叫从她脚边传来,张于然赶紧低头往下看,还没等她看到猫影肩膀上就感受到了什么东西跳了上来。

    “哎呦吓死我了,你这是没找着吧,说不定躲床底下了。”张醒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说“你不是要睡觉,去吧。”

    “嗯。”张于然愣愣地点了点头,从肩膀上将余老师摘了下来。

    余谷眼神落到她没有摘手套的右手上,鼻子敏锐捕捉到了一丝血腥味和鱼腥味,他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自己才走了不到半天自己这小徒弟就被那臭鱼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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