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许欣也炸了。
    岑北亭吼她,她便也吼岑北亭,并且声音比他还大“你又不是没人加油,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把她当什么呢口口声声要她加油,自己却喝着别的漂亮小姑娘送来的饮料当她什么群演人群演还要钱呢岑北亭就是把她当笑话
    “许欣”岑北亭气结,他今天一整场,打得那么激烈,打得这么拼,连进那么多球,就是要给她看的,她总是不来看她比赛,来了也人在这儿心不在这儿,今天明明是说了来看他比赛的,都答应了,怎么又不来
    “你耍赖”
    “你耍赖还不承认”岑北亭跟许欣对着吼,吼到一半,猛地顿住,突然不说话了。
    许欣等着岑北亭吵,她倒想看看他今天还能跟他吵出什么花儿来,可她等了半天,迟迟不见岑北亭呛声,她皱着眉头看,发现岑北亭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看什么看”
    岑北亭突然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诧异地说“许欣,你是不是吃醋了。”
    许欣差点没被岑北亭噎死,她把书一摔,吼道“岑北亭,你能不能要点脸比赛是你要我去看的,我吃你个毛线醋”
    “好,”岑北亭话锋一转,说“那你说,你没吃醋下半场为什么不看”
    他歪着头看她,一脸小人得志。
    这是什么逻辑鬼才,许欣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我想回来写作业了不行”
    但许欣的话岑北亭一句也听不进去,他一手捂上心肝,一脸陶醉“原来你已经准备看我整场比赛,为我加油,结果看到另外一个女生竟然向我表白,于是伤心欲绝,连下半场比赛都看不下去了”
    许欣终于忍无可忍,老虎似的向岑北亭扑了过去,要把他的耳朵捏掉,“岑北亭,你再给我嘴贱,再给我嘴贱”
    岑北亭泥鳅似的躲着许欣的人身攻击,手不忘扶着许欣的肩,没让她激动地从摇摇欲坠的椅子上栽一个大跟头。
    “不许笑,不许笑”许欣吼得越大声,岑北亭笑得越厉害,他眼睛、嘴唇全都弯成了月亮,手握拳,抵在下巴上,咳咳清了清嗓子,说“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知道了个什么啊你,就在这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气得恨不得要跺脚,强调“我没吃醋,我没吃醋”
    “好好好”岑北亭安抚似的挥挥手,一脸不相信。
    他故意说“你也用不着吃醋,我说过的,我现在只想搞学习,一杯水就想买小爷的心小爷的心可没有这么廉价,只是我也没办法,那个送水的是李梦,对,就是李晓侯喜欢的那个,诶,我知道,李晓侯是我兄弟,可没办法啊,谁让我这么帅”
    许欣白眼几乎翻到后脑勺上去了。
    帅个屁帅,一身汗,跟个淋雨的臭鸭子似的。
    “哦,对了,李梦找我,是要我把水给李晓侯。”
    许欣“”会不会断句一口气说完会死
    “所以”岑北亭笑盈盈地看向她,“不气了”
    许欣翻了个白眼。
    一整下午,许欣都没怎么搭理岑北亭。
    岑北亭找她抄作业,她不给;找她说话,她就踩他的aj;她甚至威胁岑北亭,只要他再叽叽歪歪一句话,她就把他罚抄是用三支笔抄的这件事告诉周白薇。
    岑北亭已经被罚抄罚怕了,实在不想再抄一次,唬得一下午都不敢跟她废话。
    到了晚上,岑北亭突然不见了,并且一整个晚自习也不在座位上。
    老徐看到岑北亭座位是空的,问许欣,岑北亭去哪儿了,许欣只能说,她也不知道。
    晚上放学的时候,岑北亭跑回来了,他跑得满头大汗,把她在教室门口堵着,给她塞了一盒快化了的哈根达斯。
    捧着冰淇淋,许欣愣了。冰淇淋外盒上全是水珠,岑北亭的眉毛上也是。学校附近没有卖哈根达斯的店,最近的地方也在商务圈,为了不让冰淇淋化了,岑北亭只能一路跑过去,然后再一路跑回来。
    岑北亭喘着气,讨好地说“请你吃冰淇淋,别生气了好不好。”
    许欣没说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她也早就没生气了,甚至后半场“冷战”还有些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使坏欺负岑北亭的意思。
    但岑北亭怎么跑了这么远
    许欣半天不说话,岑北亭急得挠头,他以为是哄不好了。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开心,以往他也没想过要去学这方面的知识,所以经验极为薄弱。他觉得,对他而言女生就是另外一种外太空来的新型物种,干净,白皙,软软的,还香香的,精贵到好像多碰一下,就会像玻璃一样碎掉,他想捧在怀里护着,却总是手足无措。
    “你们,你们女生,不是爱吃这个吗”岑北亭说。
    这烂招是崔奥利支的,崔奥利也不是真心想帮忙,她只是随口胡诌,想早点堵上岑北亭的嘴,让他别嘚吧了。但岑北亭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于是病急乱投医地把崔奥利的话当成了金科玉律。
    “你怎么这么笨。”许欣低着头说。
    手里融化的冰淇淋很凉,让闷热的夏天突然变得好受许多。
    “我怎么又笨了。”岑北亭跨步走近,俯身笑眯眯地问她。他心中一阵窃喜,终于肯跟他说话了,虽然是骂他,但那也是里程碑式的跨越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许欣小声唾弃“笨死了,都不知道点外卖”
    害得她现在这么难受。
    “什么”岑北亭一点也没有听到,他全神贯注地看许欣头发后那小片白嫩的耳垂去了,只隐隐又听见许欣说他笨。他笨吗他可一点都不觉得,他要笨,能这么快就把人哄好吗他可太聪明了好吗。
    许欣懒得再重复,她不理岑北亭,缓缓吃了一小口冰淇淋。
    冰淇淋比她买的奶茶还甜,甜得她都要蛀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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