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腰儿又细又软,柔若无骨。秦宓压住微深的眸色,哑声道“我回府,你跟着我做什么。”
    容嫱端正地坐在另一边,低头看向自己指尖,不说话了。
    啧,这男人真难办。
    分明听到了她那一番深情剖白,这会儿竟装作没事人似的。
    还回收她的耳坠,又是什么意思
    眼波流转,再抬眼便是有些丧气的神色,活像被抛弃了的小猫儿,尾巴耳朵都耷拉着。
    “我、我是不是给王爷添麻烦了。”
    秦宓不作声,不接茬。容嫱只得自己往下演“稍后路过容侯府,我便下车”
    “耳坠本就是王爷的东西,我没有保管好,您收回去也是应该的。”
    依旧一片安静。
    容嫱恼了,伸腿踢了踢他的脚尖,力道轻柔,确保不会惹恼了男人。
    “王爷,您就理理我吧。”
    “你太吵了。”
    容嫱“”
    这会儿是真的不高兴了,撇过头去,接下来一路都没有开口。
    秦宓瞥了眼她赌气的侧脸,心里如何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车外,云岑不由对这位容小姐肃然起敬。
    说了这么多废话还没被王爷赶出来,头一个。
    安静着,就到了摄政王府。
    原以为自己会被半路丢下的容嫱,下车看见面前气势恢宏的府邸,不由愣住。
    “容小姐,走呀。”
    云岑热情引路。
    容嫱望着已经走进府门的秦宓,想起一些事。
    说起来,她前世还来过这里,偶尔老爷子来拜访摄政王,便会带上她。
    王府里除了下人,只住着秦宓自己。
    倒不是没有家人,只是家人之间似乎关系不大和睦,其他人常住肃王府,逢年过节才有所走动。
    肃王是先帝同父异母的皇弟。
    秦宓,则是肃王膝下,最可有可无一个庶子。
    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越过肃王府的打压,异军突起,一越成为最权势庞大的摄政王。
    等人们反应过来,这座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摄政王府,已经在京城里稳稳地扎下了根。
    容嫱登上门前台阶,抬头看了看高处的牌匾,竟读出几分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只可惜她无法感同身受,经历过上辈子的惨状,权财二字于她,应是大过一切。
    王府的管事是个鬓发半白的瘦高老人,动作不快,眼神却锐利。
    说起话来字字有力,连云岑都立正站直,老老实实叫了一声“青伯”,看得出来在这府中确有一定地位。
    容嫱跟在后边,乖乖叫人,末了柔声道“我瞧您总是有些面熟,许是想到我祖父了。”
    虽说这是心里话,但外人听来,明显有些套近乎的意味。
    云岑知道青伯向来不喜欢油嘴滑舌之辈,脾气又古怪,担心他当场来一句“容小姐有眼疾便去治”。
    谁知青伯只是低了低头,慢慢道“如此,当是特别的缘分。”
    “容小姐,这边请。”
    容嫱也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看向秦宓所在的方向。
    感受到她的目光,秦宓只是抬手点了点自己脖颈一侧,淡淡道“去吧。”
    容嫱摸了摸脖子,那伤口过于小,若是不提,估计很快便要痊愈了。
    但这会儿她只是感激地福福身,跟着青伯离开。
    王爷亲自传召,府医提着药箱等在偏厅,想着情况定然十分棘手,如临大敌。
    结果盯着进来的人左看看右看看,才在青伯的示意下,瞧见那指节长头发丝儿细的伤口。
    “”
    容嫱也有些不好意思,擦了些药,便起身告辞。
    青伯看着她明显哭过的眼睛,抹的胭脂都化开了些,忽问“小姐受欺负了”
    他问得那样自然,好似在关心自己府上的姑娘。
    容嫱一怔,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青伯送走府医,引她往另一处走“小姐若不介意,在府中沐浴更衣如何”
    这话说到容嫱心窝子上。
    她倒也不想顶着这红肿的双眼、不齐整的妆发回容侯府。
    否则那母女俩还不知编出什么话来。
    “劳烦青伯了。”
    王府的下人格外懂规矩,忽然来了一个脸生的女子,竟也没有人敢多看多问,只是默默做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容嫱泡在温暖之中,捧起水和花瓣,雾气腾腾间,难得有了放松的感觉。
    不远处,那张沾了一点点血的帕子就挂在衣裳边上,边角处隐隐绰绰有两行小字。
    容嫱微微扬眉。
    王爷到底看没看见那些字,总不至于看不懂里头的意思吧

章节目录

外室白莲手册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花落乌衣巷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花落乌衣巷并收藏外室白莲手册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