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声,走进房间,把门关上了。

    曹淑焦躁不安的等待儿子洗完澡出来吃饭,宫里突然来了赏赐,“纪丘子世子今日立了大功,诛杀刺客。这是帝后的赏赐。”

    送走宫使,曹淑熟练的从一堆赏赐中翻出一个装着首饰的盒子,打开夹层,里头是潘美人的密信,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她受到齐王的监视,行动不便,要曹淑保持冷静,准备带着王悦和清河这两个孩子南渡去建业,必要时,可以将他们迷倒,强行送走。

    羊献容决定和白痴皇帝在一起,生死与共,潘美人也不会离开羊献容,她们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要曹淑照顾好两个孩子。

    看到齐王意图玷辱羊献容,曹淑气得拿信纸的手猛烈颤抖,简直太下作了我要杀了他

    曹淑把信件扔进火盆里,披上大钟,全身上下裹得严严的,吩咐侍女,“我有事出去一下,待公子洗完澡,要他先吃,不用等我回来。”

    侍女道“是,奴婢去吩咐他们套车。”

    曹淑道“不用坐车,我骑马出门。”

    曹淑上马,往四夷里方向而去。一直以来,她都讨厌刘曜,尽量避免和他接触,觉得刘曜配不上高贵的羊献容,羊献容爱上他就是个灾难,一旦暴露,就要背负叛国之名。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曹淑才不管什么叛国不叛国的,这个国家连自家皇后的尊严都保护不了,任凭权臣欺凌,我还管他刘曜是不是番邦杀神

    连刘曜这种粗鄙之人都不曾强迫羊献容,齐王司马冏,堂堂皇室宗亲,居然干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

    愤怒的曹淑奔向四夷里香料铺,打听刘曜的消息。

    香料铺掌柜把曹淑请到后院,道“主人这一年都没有来洛阳。”

    曹淑扑了空,道“我去那里可以找到他”

    掌柜打量着曹淑,“主人行踪不定,有时候征战,有时练兵,不过主人临走前吩咐过,若是纪丘子夫人和潘美人来找他,就立刻快马加鞭把消息传递到新兴今山西汾水一带,他府上的人会将信件转达。”

    曹淑提笔写信,写了几行都不满意,她担心信件一旦外泄,羊献容真要背负叛国之名就如同雪上加霜,干脆在信纸上画了一只羊,再画一把刀架在羊脖子上,能表达意思就行了,这样即使信件外泄,也不会连累羊献容。

    “十万火急。”曹淑拿出琅琊王氏的令牌,“今晚就出发,拿着这个出城,如遇关卡,这个东西会有些用处。”

    掌柜不敢怠慢,“我这就去安排。”

    与此同时,永康里纪丘子家。

    王悦洗了澡出来,却不见母亲,侍女说夫人外出。

    王悦看着案几上的菜肴,毫无胃口,一股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他从帝后赏赐的礼物里挑选了一些东西,带着礼物去拜访邻居。

    过小年一家团聚,王戎夫妻膝下无子,无论什么节日都只有老夫老妻两人,吃到一半王悦来了,王戎这么抠门的人居然舍得要厨房做一桌客饭送过来。

    王悦忙道自己吃过了。

    “那就吃些果子吧。”戎妻拿出地窖的钥匙,要仆人去取他们最金贵的脆梨招待王悦。

    纵使过小年,这对抠门夫妻也舍不得吃脆梨,留着高价卖给别人。

    王戎看得出他心事重重,匆匆吃了几口,把邻居小王去了书房,“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悦一拜,道“我想请教县侯,如果看到有人去一家三口家里闹事,男主人是个残疾,无力自保;女主人柔弱;女儿还未及笄,我该转身走开,还是应该上前阻止那人闹事”

    王戎说道“你应该先搞清楚闹事的原因,有时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王悦又道“就像我们琅琊王氏一样,都是一家子族人,有血缘关系。只是这一家三口继承的家业太过诱人,被那人盯上了,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去一家三口抢夺家业。”

    王戎道“就像一个小孩子背着一箩筐珠宝行走于闹市之中,自身的力量和他的财富不匹配,必然会招来祸患。”

    王悦问“县侯是说,是这个小孩子的错吗”

    王戎道“这时候就需要国家律法干预了,百姓交税,其实就像对土匪交保护费一样,既然出了钱,就要保护,国家律法就是纠正人间不平事,为受害者讨回公道的。”

    王悦道“县侯的意思是说,我身为朝廷官员,吃朝廷俸禄,就该路见不平,帮扶弱小了”

    王戎点头,“是这个意思,不然当官干什么。”

    王悦问“如果抢夺族人产业的人势力强大,我都斗不过他怎么办”

    王戎道“你的姓氏、你的爵位,这都是资源,想办法动用一切力量啃掉这个硬骨头,最后用律法约束他,官威就是这样在一次次的斗争中形成的,如果想要别人服你,你就得一次次的显出本事来,光靠姓氏怎么行。”

    王悦问“那么,如果被欺负的一家三口就是当今皇上呢”

    王戎糟糕居然被这小子拐到坑里了,老夫晚节不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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