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族老被气得面色通红,“竖子无礼”
    郭嘉拱了拱手,带着裴衍向族老行了一礼,道歉道“行渊年幼,如有冒犯之处,还望长者谅解。”
    四周的人都帮忙打着圆场。
    不过,裴衍的话还是有理的,只不过有些人仍旧面带难色。
    “迁居一事,我等需准备上好些时日,待出发之时恐临近冬日,弛道积雪,车马难行,不若等来年开春再走,何如”
    这话说的有理,这时的冬天道路难行,气候严寒,而颍川距冀州有上千里,确实不易。
    裴衍正坐于桌案前,捏了捏指节,皱眉沉思,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乡人最后没随着荀氏迁居。
    可是还是有些想不通,待来年开春,恐怕战事
    突然,裴衍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他猛地瞪大了双眼,冷汗渐渐侵袭上他的后背。
    “行渊”郭嘉拍了拍裴衍的肩,“怎还愣着”
    裴衍缓缓地转过头,轻轻地问“现今几月”
    郭嘉挑眉,探手测了测裴衍额头的温度,“莫不是炼丹炼傻了,今日中平六年,九月甲戌。”
    裴衍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郭嘉皱了皱眉,他察觉到裴衍的脸色有些难看,然而常自恃于识遍人心的他,有时总看不透裴衍在想些什么,郭嘉暗自寻思,莫不是他算出今日会发生什么灾祸这么想着,郭嘉的神色也跟着凝重下来。
    “奉孝,行渊,发生何事”送走来客和父亲,荀彧看着郭嘉和裴衍仍旧坐在原地,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发问。
    裴衍眨了眨眼,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商谈已然结束,他不由追问结果,“日期为何”
    荀彧摇了摇头,“我欲尽快出发,但是确实天冷难行”他虽没有裴衍的预知之能,也能从这混乱局势中窥得一丝端倪,迟则生变。他握了握拳,“我荀氏一族必须尽快迁离。”
    言下之意,若是那些乡人不愿随之一同走,那他们也不会为其停留。
    裴衍和郭嘉对视一眼。
    “彧郎君,有京中来信。”一名仆役手持一个小臂长的竹筒走进来。
    荀彧接过,打开,“应是公达的来信。”抽出其中的竹卷,拨开封泥,细细阅读。
    荀彧将书卷猛地一合,面色极其难看。
    郭嘉,裴衍连忙问道“发生何事”
    荀彧深吸一口气,说道,“董卓鸩杀少帝,自封为太师,诛杀袁太傅满门,且欲迁都于长安,焚毁洛阳宫庙人家。” 桩桩件件具是惨烈无比。
    裴衍听后,他原先的猜想成真了,其他事件发生的时间点他可能记不太清,所以之前也不敢确定。但是迁都长安一事,他绝不可能记错。
    照道理说,应该是初平元年二月,中平六年之后一年,也就是明年,董卓在关东联军的威慑下,又恐惧并州白波军南下,切断其后路,才会选择迁都长安,现在的进程就好像是被人为地按下了快进键一般。
    裴衍有些毛骨悚然,他有些不太确实是不是因为他这个蝴蝶,才导致这整个的变化;还是说另有什么人
    荀公达快马来信才让他们能先人一步得知京城局势变化,只是书信简短,只能继续最重要的几件大事,而事件是如何发酵变化至此却未曾多提起。
    裴衍心想着,皱了皱眉,恐怕处于混乱之中的荀攸亦未能完全理清头绪,更遑论此刻处于颍川的他了。裴衍揉了揉眉心,原先的计划一下子被打乱,任谁都没什么好心情,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此地迁族一事。如果这些事件发展都已经加快,那颍川兵乱是不是也会比之提前许多
    裴衍思索无果,他曲起指节敲击着桌案,“文若,奉孝,我欲往长安一行,不过,在此之前,”他摸了摸下巴,“我有一计或可令众乡下定决心。”
    荀彧和郭嘉看了过来。
    “且附耳过来。”裴衍招了招手,“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法。”
    夜半,三更天。
    蛙鸣四起,星月当空,万籁俱寂。
    突然,平地响起一阵巨大的声响,隆隆地回荡在乡野之间,惊醒乡中族民。
    有仆役推开宅邸大门,出来打探个究竟,只见一道白影飘摇而过,白影四周似乎还带着点点鬼火。
    “鬼啊”
    “有、有鬼,飘着的” 乡中惊呼声四起。
    那一声声堪称为凄厉的惨叫,为本就有些阴森的夜晚,更为可怖。
    半盏茶之后,又是一阵巨响。
    “莫不是地龙翻身” 乡邻奔走。
    “打雷吗可是无风无云,怎会平地起惊雷”
    “这这,莫不是上天在示警”
    有人哭丧着脸,“说不定是妖孽在作祟”
    随着第三声巨响,不远处山谷间竟传来阵阵喊杀声,好似真有军队在那处拼杀。
    乡野间皆是声声急切的呼喊,调遣仆役私兵去拱卫庄园。
    “快,快去准备”
    “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看着现下颇有些热闹的乡邻,站在树丛间的郭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叹道“这声势”
    荀彧从他身后树丛间走出,哪怕钻山入林,仪态依旧端庄,风姿依旧绰约,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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