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寡妇顿时无依无靠,又不愿江山落入燕铁木儿手中。传闻图帖睦尔死前传位于和世瓎的次子懿璘质班,总之这孩子在种种原因下登上帝位,四十三天后就一命呜呼。
    才被弄走不到三年的妥懽帖木儿莫名其妙捡了个大饼。
    也就是说,当今的皇帝,登上帝位之前身世经历都颇为坎坷,如果穆华林小小年纪便跟从这位,做他的宿卫,那他所言对危险超乎常人的感知力,就很容易解释了。
    王巍清并不知道穆华林的身份。
    沈书和穆华林也没打算说,毕竟高荣珪一行早晚要走。
    不过沈书发现王巍清的脾气很好,他虽然不怎么爱笑,长得也不好看,但待人接物比韦斌那大老粗要有礼太多。
    于是师徒俩默契地没有反驳王巍清,各自一笑置之。
    茶是好茶,喝得三泡仍余味无穷。
    什么东西被砸到船板上,一声闷响,接着第二声。
    三人对视一眼,都起身到外面去,见到两个人被扔在船头,各自不省人事。纪逐鸢和高荣珪满身是水地拿手在船舷上一撑,两人各占据一边船舷。
    高荣珪一声大喝“起”
    二人同时发力,翻上船来。
    穆华林过去,见两个大汉都已经被捆住手脚,他先确认了绳子没有松散,继而从背后抓起两人的手,用手摸过去。
    他是在判断这两人惯用哪一只手。沈书刚想到这里,就见穆华林从肩头迅速卸下二人的右臂。
    那两人被水淹得半死不活,各自痛叫一声,在船板上翻滚。
    “跑了一个。”高荣珪说,“老爷,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穆华林眉头稍一皱,似乎没有料到。
    地上两人翻了两圈不动了,纪逐鸢脱下上衣拧干,搭在船舷上,走了过来,示意穆华林让他。
    他单膝跪地,挤压两个蒙古人的胸腹,令他们吐出水来,又低头听他二人的心跳,并起食中二指试探他两人颈中脉搏。
    “没事,呛了点水,一会就能醒。”
    沈书看得目瞪口呆,他的花椒粉恐怕是用不上了。他完全没有想到穆华林一上手便直接把人胳膊卸下来一条,两人又都被绑着,奄奄一息,根本没有还击之力。
    王巍清帮着高荣珪把人拖进舱里。
    “啊”女人的尖叫刚刚发出,就戛然而止。
    众人齐齐扭头见到船夫的老婆呆呆站在房间门口,她的男人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女人大张的双眼闪烁着惊恐。
    “这两个江洋大盗,我们行经扬州见过他俩的画像,他们坐着一条小船,一直尾随我们。我师父就说干脆把人抓上来,提到扬州去领赏。”
    沈书生得眉清目秀,说话时语气态度都让人感到诚恳,他又一身的书卷气,让人没法害怕。
    船夫把老婆推进房里,有些为难地在穆华林的房间门口搓手走来走去,沈书把穆华林给的钱分了半吊出来,给那船夫。
    “俺也不是图钱”
    “明日也就靠岸了,咱们都得上岸,这是明天的饭钱。”
    船夫神态焦灼,把沈书拉到一边,小声说“小兄弟,那两个像是蒙古人,你们这样会惹大麻烦,咱南人同蒙古人争斗,是落不着什么好”
    沈书一派泰然,朝船夫说“咱们是去滁阳。”
    船夫眼底一亮。
    沈书侧头朝里头一瞥“他们两个是大恶人,杀人放火的事情没少干,正好带去,为我们几个都求一个安身之处。”
    船夫忙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俺看着你们几个也挺有本事,好好干,以后说不得还要坐俺的船。”
    沈书客套两句,船夫往船尾去察看。
    纪逐鸢从穆华林的房间里出来,赤着上身,站在一夜的流光之中,他身上的水已都干了。皮肤上的鞭痕正在愈合,新长出的肉嫩红色,很不平整。
    “你这伤不能沾水。”沈书把纪逐鸢拽回房,按在榻上,让他趴着,忙前忙后烧水兑水,拧了帕子过来,爬到床上来,一屁股坐在纪逐鸢的腿上。
    纪逐鸢嗷了一声。
    沈书给了他屁股一巴掌,嘘声道“别人都睡了,小声点。”
    “沈书你是不是想挨揍了”纪逐鸢作势翻身来抓,沈书连忙告饶,笑着把纪逐鸢的肩膀往下按,低声哄道“不闹不闹,哥你小声些,我给你轻点上药,这有些地方都没长合,我给你擦干净,你别动啊。”
    纪逐鸢鼻腔里哼哼两声,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
    小王八蛋,找机会一定要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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