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忘尘再追问下去, 夏琛连忙岔开话题“小师傅是回定安寺吗”

    他觉得有点奇怪, 按照忘尘他们那群和尚以往表现出来随遇而安的心态,遇见封城这种事,难道不该待在城里等着开城门吗怎么会突然冒险来冲门呢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必须回去

    忘尘打了个佛号, 垂眸苦笑一声“并不, 是我放不下,辞别了师傅和众位师兄, 又、又拜别了故旧, 去寻我世俗中的亲人。”

    他这么一说, 夏琛便安心了,他跟南哥儿想的一样,见忘尘单独行动,都以为其他和尚遭遇不测了。

    听忘尘说要寻亲, 夏琛倒是不意外, 以前还在客栈的时候, 他们闲聊,忘尘就说过,自己心不静, 有太多忘不了放不下。

    要夏琛说, 这个真没什么好内疚的, 修佛者遁入空门, 斩断尘缘,但尘缘哪有那么好斩断的,虽然不知道忘尘为什么去当了和尚, 但看他的意思,家人应该对他不坏。

    大概率是因为爱情,就忘尘这个长相性,真搞不明白为什么爱情会不顺利。

    “你师傅他们都还好吗你知道家人在哪儿吗”夏琛问。

    忘尘“多谢夏施主挂念,师傅与众位师兄都安好,我阿姊一家在河州,我便是去寻她的。”

    “河州”南哥儿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立刻蹦过来“我家就在河州,小师傅你去河州哪里”

    忘尘也笑了“这般巧,我姐夫在河州文英府青阳县开了个蒙学教书。”

    “我们家就是青阳县的”南哥儿喜形于色,差点跳起来“真是太巧了。”

    等等,这个设定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脑中灵光一闪,夏琛连忙问“你姐夫是不是姓孟”

    忘尘诧异道“是姓孟,夏施主如何知晓难道是认识我姐夫一家”

    夏琛揉了揉额头,简直不敢相信能这么巧,忘尘竟然就是孟先生的妻弟,几年前他跟小师弟孟明峻一同去府城考府试的时候,小师弟因为小舅舅去当了和尚,父母在家中吵架还哭了一场。

    谁能想到,忘尘就是他师娘的那个当了和尚的亲弟弟呢

    南哥儿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迟疑地看了夏琛一眼,夏琛知道他想问什么,跟忘尘解释道“孟先生是我的启蒙恩师,几年前我正式行了拜师礼,现在正是孟先生座下弟子。”

    “这、这可真是巧了”忘尘又惊又喜。

    他跟阿姊年纪相差较大,亲娘又去的早,说是姐姐,其实更像他娘,后来姐姐出嫁,姐夫外放做官,他才被将军府经常接过去照料。

    家中出事之后,姐夫一家也被牵连,姐夫辞官带着姐姐寻了个普通小县城住下,要带他走。

    他舍不得傅瞻,老夫人也不愿他走,家中小辈都是坐不住的,唯有他从小陪着老夫人抄经,可以说是长在老夫人膝下,老夫人疼他不比其他孙儿少。其他长辈也将他当做自家子侄看待,从未薄待过他,

    姐姐去看过之后,见他在将军府过得很好,又觉得带他去小县城会吃苦,就将他留在了将军府。

    后来

    忘尘闭眼不愿去想,他是自愿去当和尚的,不是谁逼他,也不是为了报复谁。

    当初确实是伤心,难过到整夜整夜睡不着,一闭眼眼前就是傅瞻的脸,他冲他笑,手把手教他习武,背着他去看灯,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他自己亲手刻的两个小人。

    他说那是他们俩,等他长大了,便一起去结契,如果忘尘想要孩子,便从他兄长的孩子中抱养一个,不拘男孩女孩。

    他们靠在一起,用红色颜料将小人身上涂红,好像穿着喜袍一样,他还记得傅瞻当时灿若星辰的眼睛。

    一转眼一切都变了,傅家大哥和三哥战死沙场,傅二哥尚在新婚中就跟着傅伯父奔赴战场。老夫人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有次不小心撞见平日端庄严肃的大伯母站在大哥的院子前,眼眶通红。

    傅瞻脸上的笑越来越少,二哥家的小侄女一生下来就没见过父亲,三嫂家的小侄子出天花没了,三嫂撇下女儿改嫁了。

    家里气氛一日比一日沉闷,再后来,再后来他的未婚夫也没了。

    老夫人哭着说对不起他,那么大年纪的老人家,在他小时候总是笑眯眯地说“我们清哥儿长得俊性也好,日后定有个好姻缘。”现在他的好姻缘没有了。

    他活了十几年,在将军府住的日子比在自己家还多,可是这一天,他站在自己熟悉到闭眼都不会走错的小院子里,被一种莫名的陌生感充斥全身,冷得浑身发抖。

    他能怎么办呢他的未婚夫并没有变心,将军府的长辈也不讨厌他,甚至一个个都觉得愧疚极了,替他安排好了所有日后的生活,房子田产忠仆,给他的钱他浪荡一辈子都花不完。

    傅瞻激烈反抗,被老夫人关在院子里,家中大半家兵都被派去守着傅瞻的院子,却还是让他逃了出来。

    傅瞻来找他,跟他说他们可以一起离开,他们去西北边疆,他去把二哥换回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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