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得白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忽然很想吻他。
    “你笑什么”
    祁鸣见他这么笑,窜到心口的火气反而别扭了起来,像是没了准头,焰心都要歪了。
    “我就是挺高兴的。”顾得白攥着他的手,始终没松开,
    “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有人跟我说要为这种事生气,平时都是别人生我的气,骂我,或者是在我爹妈做了什么以后劝慰我,说他们纵然有天大的过错,也是因为爱我,为了我好,让我不要计较,不要生气。”
    祁鸣听着一愣,最后那点火气也没了大半,“所以你就真的再也不介意了”
    “介意,那也不会介意你。”祁鸣收回那道视线了,顾得白的视线反而黏在他身上,怎么也扒不下来了,
    “我就算怨天尤人,和父母吵架摔碗,也不会跟你生气的。这种时候,应该是你生我的气才对。”
    “我已经生过气了。”在得知白月光这人竟然是虚构的那天,在得到证据的那天。
    祁鸣深吸一口气,重新发动了汽车,再多停一会儿,估计交警就要来赶人了,“现在就是想知道为什么。”
    喜欢你还能有为什么。顾得白悻悻收回手,让祁鸣司机双手握方向盘,不吱声。
    “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以及,”祁鸣打了个方向盘,上了环岛,大喘气着继续说道,“你能不能保住以后不再这么做了。”
    顾得白脑子顿时嗡地一下,差点以为自己没听清,“以后不能了是不能瞒着你这个还是”
    还是连喜欢你都不行了
    “怎么都不行。”祁鸣见他是还想再犯,就气儿不打一处来,“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没人会喜欢被玩这种剧本。
    顾得白默默看向窗外,心情沉重起来。
    是啊,早在一开始他就知道的,祁鸣也跟他明确说过,不喜欢谈感情。
    他那天和祁鸣喝了两杯,得知对方有前男友的时候,原本很惊喜,毕竟一见钟情的男人是gay,这个几率相当于中奖了。
    结果呢,却是得知一切妄图谈感情的人,都会被祁鸣拒之千里,别说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辆车上聊天了,见面都是不可能的,就连对他有意思的下属都会脆辞退。
    祁鸣会主动避开一切亲密的感情联系这件事,也是他和李医生求证过的,只不过更深入的原因,李医生不肯再说。
    所以,今天会不会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了
    顾得白手指搭在车窗旁,拼尽全力才平复了剧烈起伏的胸膛,眼眶因忍耐而发红,“我你家有酒么”
    “有,不过我不喝,是过年时候几个同行送的,一直摆在那里。”
    顾得白听到他平静的回答,心里更加苦闷了起来。
    当天晚上,他怕自己太失控,也只喝了两杯,是度数不高的红酒。没想到即将失恋的心情太糟糕,让他的酒量跟着失去了水准,两杯就醉了一样。
    脑子醉了,身体没醉,该有的力气耐力技巧一样没少,反而有些变本加厉。
    祁鸣踹他、骂他,他就捧住脚踝笑着亲回去,让多来两下,疯了似的不怕疼也不要脸了,一次次压住人索求。
    反正是最后一次了,反正这份感情已经被发现了,再怎么藏也没用了。
    祁鸣的腰覆盖着一层精瘦的肌肉,平日里顾得白生怕把人惹恼了,丁点痕迹不敢乱留,留了也不敢太用力,让停就停,被躲了就把人捧着哄。
    到了这一天,倒是头次自说自话,充分利用了过去几个月摸索到的死穴和弱点,愣是让祁鸣没机会喊停,一整晚不知有多少次、持续了多久,人都要被榨干了。
    祁鸣像是头一次真正认识他,到了后面眼神都慌了,一开始还骂他发酒疯,后来就被拽进漩涡里,浑身除了发抖发烫,什么都不会了,像是某个开关被捏在手里,不受控制。
    他有机会喊停的,可每次他想停下来,顾得白就用那双通红湿润的眼睛盯着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在用眼神央求他,再久一点,再多一次。
    人在被感官控制的时候,哪儿还有什么逻辑和理智可言,祁鸣觉得顾得白可能脑子坏掉了,把自己也带着脑子坏了。
    睡死过去之前,祁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明天出不了门了。
    祁鸣在天际蒙蒙亮时昏睡过去,身上、床上都弄得乱糟糟,连提醒顾得白去侧卧睡的力气都没了,被死死圈在怀里,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手机不断震动着,十几条未接电话,祁鸣动了一下,发现够不着床头,想去推醒顾得白,才发现这人本来就醒着,眼白都是血丝,鬼一样地盯着他看。
    “顾、顾得白你松手。”
    “不松。”
    “我要接电话。”
    “你说了今天不加班的,都这样了你还想出门么”
    “不是出门的事”祁鸣气急了,声音一高,嗓子就沙哑起来,干巴巴地几乎失音,他清了清嗓子,被顾得白拿过杯子喂了几口温水,才继续说道,“我约了家具今天搬过来的,双人床不接电话就又要改天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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