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林爽先他一步说道“我就说秦舟人好吧,等忙完了鱼儿你可得多请人家吃两顿。”
    秦舟笑了笑,看着心情转好不少,状似不经意地问“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们为什么都管他叫鱼儿”
    说起这个林爽这个发小最有发言权“其实全名应该叫金鱼儿,你没见过他游泳吧,那叫一个浪里白条,潇洒极了,加上锦和金同音,就起了这么个绰号,不过程锦嫌金字土不让叫,于是省略了,后来就鱼儿鱼儿叫开了。”
    绰号由来就这么讲给秦舟听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将过往摊开给他看一般,有种细密的、丝线般的牵扯感仿佛在这一刻产生,令程锦觉得有些窘迫与不自在。
    然而在前世的秦舟面前,他对自己的过去只字不提,不追究过往,不讨论未来,他们之间只有当下。
    想到这程锦微微怔神,其实就忠诚度而言,秦舟真的没得挑,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形成未来那种阴暗多疑的性格。
    第二天一大早秦舟就上门来找他,彼时程锦正在做早餐,顺便问了句吃了没,要不要一起,谁知秦舟竟当真坐了下来,含笑颔首“那就谢谢了。”
    程锦愣了起码有三秒才转回厨房重新煎鸡蛋,这个时期的秦舟可比将来脸皮厚多了。
    早餐很简单,吐司鸡蛋饼配热牛奶,前世他也是准备这些,秦舟从来都没说过不满意。但这次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的程锦发现他右手边的牛奶始终没动过。
    他起身倒了杯柠檬水,把牛奶杯端走,手腕却突然被握住,程锦回头“不是不喜欢喝牛奶吗”
    “确实不太喜欢奶腥味,但不是不可以忍受。”秦舟接过他手中的牛奶杯一饮而尽,还幼稚地把杯底亮给他看。
    程锦顿了顿,突然问道“你一直都这样吗”
    秦舟“嗯”
    程锦“从不说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任何事都不表现在脸上,压抑、克制、忍耐,把自己包得像个铁皮桶,百毒不侵却也油盐不进,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秦舟脸色微变,等程锦说完时他已经放下餐具,目光垂在空了的餐盘上,教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程锦目光在他捏得发白的指尖上落了落,第无数次懊悔为啥要多嘴,嗓子眼却不受控制地继续往外蹦词儿“你不欠谁的,更不用事事压抑自己,这对爱你的人太不公平了。”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程锦看着被秦舟捏得发皱的餐巾纸,心底有些发憷,前世他是见过秦舟发火的模样的,好不容易重生回来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这次求生本能占了上风,他几乎不假思索就开口“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休息一会,我洗完碗再过来,带你去地里。”
    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厨房,还心虚地关上了房门。
    估摸着秦舟应该消气了程锦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小心询问“咱们走吧”
    说着还偷眼去看秦舟的脸色,假装没看到烟灰缸上多出来的三四个烟头。
    所幸秦舟没真的跟他生气,但也没继续之前的话题,两人一起出门,程锦把自己的想法大致和他说了。
    “那片是一块桃林,和竹林是连着的,底下就做荷塘鱼池,这批花种我打算种在西边,到时民宿也建在那片,客人一推窗就能看见大批粉雾状的花,心情一定会很好。”
    秦舟倒没劝阻他开民宿,反倒认真地考虑了程锦的想法,工作时的他特别专注,不仅看过了每片地,还和程锦讨论起了民宿的朝向和角度问题,专业词语一个一个往外蹦,表现得完全不像个高中肄业的人。
    因为他的认真对待,程锦也迅速投入到对民宿的构想中,一时没注意到脚下的路,悲催地崴了脚。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道沟渠,因为废弃不用杂草丛生,程锦这一崴直接掉进了沟里,脚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嘶,别动我,让我缓缓。”他扶着脚脖子倒抽凉气,痛得五官都扭曲了。
    秦舟却没听他的,直接半跪在地在他脚腕处按压,语气略带焦灼“忍着点,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话音刚落,一声比刚才更大的痛叫声响起,程锦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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