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他阿娘留给他的刀,他说已经交给过那个人了,这对于一个葵族部落的人来说有多重要崖心里应该明白的,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这样轻易的就同意让方齐进入山葵族。
交出自己的刀是再重要不过的承诺,虽然那个孩子看着并不像是什么坏人,但他也不得不替崖担心。
“族长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更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族长沉默着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担心别的,有族长呢。”
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将他带来山葵族了,虽然他并不能算是纯粹的山葵族人,但这么些年养下来,也跟他的儿子差不多了,他喜欢崖纵容他,一半是因为他能力出众担得起,另一半则是因为他确实喜欢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崖眼中微微漫上些暖意,冲族长行了个礼,就准备退出去。
“等等,虽然同意你们将角牛养起来,但以后的事情可都要你们自己做好准备啊。”族长显然还是有些担心,在崖出门的瞬间补充到。
崖应了一声,“我知道,谢谢族长。”
“去吧,需要什么就跟我说。”
崖出了族长的屋子,刚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几步,就看到岐赤着脚慢悠悠的朝这边走来,峻跟在身后一眼就看到了他。
峻小声的在岐耳边说了什么,让岐一下子抬起头来看着崖,就好像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冲着崖笑了笑“是崖啊,听说你今天捉了好大一只角牛啊,运气可真不错,放在那儿了,也让我看看呗。”
崖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峻说道“岐叔要是想看,可以让他自己去捉。”
他这话说的一点儿也不留情面,饶是岐本就厚着脸皮,也不免变了变脸色,哼了一声说道“那可是只坏了崽子的母牛,就算是捉回来,也迟早得叫你放回去,就不用这么得意了吧。”
崖没有理他,错过他们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峻站在原地气的七窍生烟。
崖回来的时候,方齐正在想办法给角牛重新包扎,夕也在跟前,嗅到了血的味道,在旁边上蹿下跳的有些兴奋,围着角牛转了好几圈,然后被走近的崖一把按住,抬起头来看见他冷冰冰的视线后,呜咽一声,终于明白这东西它不能吃,于是老老实实的趴到了地上。方齐扭头这才看见崖回来了,连忙冲他招了招手。
“有什么草药之类的东西吗光这样包着不行,白天温度这么高,会化脓的。”
崖不太理解化脓,但却知道方齐说的草药是什么意思,他像是早就知道了方齐想要做什么一般,低头就从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了两株绿色的草,正面是翠绿色,背面发白,不是方齐知道的草药的样子。
“这个弄烂了可以止血。”崖轻声说道,说完了又进屋三两下将草捣成泥状,端在碗里递给方齐。
方齐接过草药,接着小心翼翼的解开了角牛腰上的带子。
带子和崖身上的衣服差不多,跟方齐想的一样,并不太吸水,只能通过压迫的方式止血,并不能吸收从伤口中渗出来的血液,这样一来,只要气温一高,伤口就很容易化脓腐烂,想要愈合,难如登天。
方齐想了想,从自己贴身t恤的下摆处撕下了一块布料。
崖站在一边,却根本来不及阻止,幸亏方齐里面的衣服够长,不然就这么一撕,眼看就要变成露脐装了。
角牛这会儿已经极度虚弱了,又一直被遮着眼睛和耳朵,失去了视力和听力,皮糙肉厚的根本感觉不到太轻微的触摸,因此方齐解带子的时候,它也一动没动。
直到草药啪的一下贴在伤口上,它才猛地抽搐着叫了一声,声音嘶哑,显然已经没力气了,方齐眼疾手快的将撕下来的棉布料按在伤口上,又接着用之前用过的带子把伤口缠住了。
草药刺激的角牛挣扎了几下,但没一会儿就彻底晕过去了。
该做的方齐已经走做完了,至于他的业余救助能不能救回它这条命,还得看这只角牛的生命力顽强不顽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