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这才发话“这东西哪里来的”
    那一小支盘尼西林,她没舍得用,放在抽屉里,没来得及锁进首饰盒里,哪知道春芽竟借着这事,把她的房里都搜了一通。
    “是少帅给的。”她实话实说,还没解释完,春芽立刻呸了一声。
    “少帅又是免了你穿丫鬟服,又是把盘尼西林给了你。狐媚子,没个正形,怕不是勾引了少帅”
    边上三姨太咦了一声“你什么身份,少帅的事还轮到你管一码归一码,还不闭嘴”
    二太太也道了声“春芽,闭嘴。听大太太发落。”
    捏着盘尼西林的大太太,一时也拿不准怎么回事。
    她这个继子她了解,沈元龙娶她续弦的时候,沈纪堂才堪堪五六岁,从小就跟着沈元龙在军队和战场上打滚,性子冷冰冰的,对姑娘家,从没上过心,从前的秋果,也是从她这里挑的丫头拨给他。
    爬沈纪堂床的事儿,也怪不得秋果。
    沈云龙愁着自己的独子对男女之事不热衷,怕他憋出什么病来,这才隐约地跟她说起给他弄个美貌丫鬟,要是沈纪堂收用,就当个小姨太太。
    她这才把自己身边的秋果拨给了沈纪堂。
    哪知道秋果爬到沈纪堂床上,还没怎么样,就被他崩了枪子儿呢。
    所以她不信这东西是沈纪堂给的,更不信春芽嘴里说胡曼曼勾引少帅的事。
    “你仔细说说呢,”大太太做事不会给人留下把柄,“真是少帅送给你的”
    说到底,胡曼曼自己也不相信沈纪堂会送这么样东西给自己,也别说大太太不信。
    “是,那日我生病,少帅说这东西是军营里不要了,快过期了,叫我去诊所打了,我第二日就好了,也不舍得用,就存着了。”
    听着也像这么回事,大太太点头沉吟了起来。
    厅中一片寂静,袁小花倒在地上,眼睛却瞄着大太太手上的那一支盘尼西林。
    二太太开了口“大姐,这可不是一般物事,能随便送么除了这个,在府里私自买卖,那也得罚。”
    “大姐”
    大太太摆了摆手,也决断了“袁小花先罚,按说要逐出府。”
    她顿了一顿,袁小花已经趴在地上哭了起来“求太太给个机会,是我娘病了,我才会这样”
    “那就去洗衣房,做一个月浆洗再说。”
    跟厨房相比,洗衣房浆洗衣服就更是个体力活,一个月时间,马上下人主子就都穿上秋装,长长短短不少。
    袁小花却朝大太太磕头“谢大太太,大太太菩萨心肠。”
    “至于胡曼曼,起头弄的这些花花草草,在府中买卖,也该罚。”大太太扯着手上的佛珠,捻着,“不若就去花园后山清扫这些花瓣吧。”
    这惩罚说穿了并不重,按说,她也该像袁小花那样跪谢,她站在那里,咬着下唇,却始终没能跪下去,也说不出一个谢字来。
    她没做错,为什么要受罚春芽顶着一个由头,就能随意翻人的房间,她反而没错
    决意要抱大腿的,也打定了主意赖在大帅府哪儿也不去,也明知道,跪下谢恩,是最好的选择。
    可那股子憋屈,早就塞在了胸口,像是一团棉花塞在瓶口,如今瓶口的瓷片,已快要裂开。
    “几位太太”
    她抬起头来,正视三个太太,又扫了一眼躲在二太太身后的春芽。
    “我先谢过大太太宽容。不过今日我还想再跟太太们啰嗦几句,大太太,我可以讲吗”
    原本大太太有些意兴阑珊,听胡曼曼要讲,手里的佛珠放下了,她本不怎么爱管事,对胡曼曼也有些印象,几番爱惜,却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讲我们大帅府又不是老古董的地方咯,要学进步,讲民主的。”三姨太眼尖,见二太太要说话,赶紧插话。
    大太太也点了头。
    外厅,几个丫鬟,还有赶过来的张妈妈,都听到了胡曼曼的话,而内厅里,袁小花,连同几个主人身边的大丫鬟,也静静地听着。
    胡曼曼便顺着心里的想法讲了下去“大太太吃斋念佛,却没想过府里的丫鬟们,来到了比家好一百倍的大帅府,也想把日子过得比家里好一百倍。”
    “大太太拿鲜花供佛,我们这些小丫头,只懂得采些鲜花装饰自己的屋子,不过图个开心,也能忘掉许多不快,大太太是菩萨境界,我们却是俗人。”
    她声音娇柔,语调也婉转非常,听起来不像是据理力争,吴侬软语的调调,倒像是在唱着什么小曲儿。墙角,一抹深绿色的影子退了回去。
    “俗人就想着沾沾花的好处,沾些香气,就有了花瓣浸的发油,发油比外面的实惠,这才有人买,归根到底,不也是丫头们想着妆点自己,图个开心吗”
    “那些花瓣,掉在泥里,入了秋,再经冬雪,来年又成了春泥,又哪儿有待在屋子里,沾在女孩子们身上头上好”
    这么一长串话说下来,胡曼曼稍稍停了一会儿,再度定定地看着春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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