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棠坐在副驾驶上,双手无处安放 ,只好压了压帽子,低头看手机,以此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他原本只是想低调朴素地打个车回家。
    “想听什么歌,自己连蓝牙。”谢寻关上车门,稳稳把车开出去。
    “好的。”应棠连上车载音响,正好播放到他上一次没听完的歌。
    no one ike you
    舒缓的音乐响起,春日清晨,阳光没什么温度,应棠打开一小半车窗,风还是冷的。
    他去直播间挂了张公告,说晚上会直播,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手机,忍不住瞥了谢寻一眼。
    应棠开口道“谢先生,您今天不忙吗”
    谢寻“嗯”了一声,说“可以不对我用敬称。”
    “啊”应棠睁大眼睛,“那我怎么平常怎么称呼您。”
    谢寻借着红灯停车,偏过头注视着他,纠正道“你。”
    应棠恍惚着跟他念了一遍“你你不用去公司吗”
    “晚点再去,你跟我一起去。”谢寻神色淡淡,“下班之后,带你回主家。”
    他轻描淡写地放下一个晴天霹雳,应棠焦在原地,“之前那里,不是谢家吗”
    “那是我私人的宅院。”绿灯亮了,谢寻重新发动车子。
    应棠鬼迷心窍地想到一个词。
    金屋藏娇。
    顷刻后,他晃晃脑袋,把这四个字从脑海里晃出去,如果他现在是一只狐狸,大概要挥起爪子在脑壳上拍一拍,而现在应棠只是抬手将帽檐压低。
    谢寻勾了下嘴角“我有点后悔。”
    应棠没听明白“什么”
    谢寻叹气“我不该给你帽子。”他看了眼半张脸都被遮住的应棠,恨漂亮的眉眼全然看不清楚,“你看你更需要口罩,不对,头盔应该更适合你。”
    应棠抬高帽檐,清亮的狐狸眼盯着谢寻看,“我就是有点紧张,怕风把帽子吹走。”
    他小时候经常做同一个噩梦,在幼儿园里,小朋友们统一的小帽子,忽然一阵大风把他的帽子卷走了,两只狐狸耳朵冒了出来,怎么也收不回去,别的小朋友大喊他是妖怪,他一个人被关在房间里。
    谢寻声音温沉“别怕。”方向盘一转,车子稳稳地停下,谢寻对上应棠的视线,神色认真,“我在这里,不用紧张。”
    应棠手指向内微微蜷缩,目光闪闪地看着他,低声应了句好。
    他向来习惯靠自己获得安全感,忽然有人对他这样说,觉得新鲜又奇妙。
    “下车吧,到了。”
    应棠站在家门口,离开不过短短几天,却好像隔了好几个月,他带着谢寻,熟悉地绕着偏僻无人的花间小径,前往自己的房间。
    谢寻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忽然在一处栀子花丛停下脚步。
    那天,他在这里捡到一只小狐狸。
    像新月初生晕,溏心陨石炸开,眼睛里迷蒙的水雾像盛着皎白月光的湖水,泻出无数月亮碎片。
    应棠脸颊一热,那天他就是耐不住生长痛,房间看不见月亮,他寻着月光恍恍惚惚地跑了出去,躲在花丛里晒月亮。
    他烧的迷迷糊糊,四肢发软,平日这里晚上不会有人来,偏偏那日是应老爷子生日宴,来来往往人潮涌动,他缩在露水潮湿的花丛里不敢吭声,生怕有人过来。
    最后谢寻将他从花丛里抱起来,带了回去。
    应棠想,如果那天他没被人发现,会不会冻死在春寒料峭的夜里,第二天被花匠当作野狐狸扔出去。
    他出生时没人期待,死掉了也没人发现。
    或许也只是他太过疼痛时胡思乱想,第二天一早溜回房间,一切如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谢寻于他,是救命绳索,无论是冥冥之中的缘分,还是刻意为之的巧合,他都不愿意放开。
    应棠抿唇,开口问道“谢先生那天怎么会来这里”
    谢寻没有继续停留的意思,并肩同他向前走,“应老爷子七十大寿,再三邀请,盛情难却。”
    他垂下眼,语气中有几分无奈“其实我有点后悔,他们太吵了。”
    应棠想起他远远就瞥见谢寻下车时,一群人狗腿的围着谢寻嘘寒问暖的架势,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不过,还算有收获,不虚此行。”谢寻话锋一转,眼眸中带了点笑意。
    从谢寻的角度看过去,应棠的眉眼藏在棒球帽下,并不清晰,唇抿成一条直线,只有没被帽子遮住的脸颊,微微泛红,像初春时的软红桃苞。
    应棠习惯锁门,他取出钥匙打开房门时,装作无意地问道“谢先生对所有捡回去的小妖怪都这样好吗”
    给他带饭,抱他睡觉,陪他回家。
    谢寻眉梢一挑,“所有”
    应棠与他进了房门,他房间不大,拉出书桌旁的椅子给谢寻,认真解释道“就是你家里那些小妖怪,人参、仙人掌、向日葵它们,还有好多其他的妖怪。”
    谢寻毫不客气地坐下,反问他“谁告诉你他们是我捡回去的”
    他像算账似的,一个个驳回应棠的举例,“人参因为骗保险被貔貅保险公司拉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我收留它,我看他年份长能镇宅,就勉强留下了。”
    应棠“”
    你怎么不说年份长药效好呢。
    “仙人掌和向日葵这些寻常花草,是用来装饰园子的,我懒得打理花园,它们不用修枝,自觉开花,挺省事的。”
    应棠人傻了。
    他半蹲着丛衣柜里翻衣服,半晌没有动作,谢寻伸手就能摸到他的脑袋。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样做了。
    碍眼的黑色棒球帽被谢寻拿掉,一直藏在帽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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