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不好不坏。晏榕的朋友基本上和晏榕一样,高调张扬。
    傅思铭看起来要绅士谦和一些,但也只是看起来。
    杜蘅按下接通键,鬼哭狼嚎的歌声跟丧尸潮一样涌出来,他赶紧将拇指按在调低音量的键上、一连按了四五下。
    混在五音不全的歌声里,传来傅思铭低沉的声音,“杜蘅”
    杜蘅礼貌道,“你好。”
    可能傅思铭自己也听不清,扭头冲什么人叫道,“陆冲你闭嘴,别瞎嚎了。”
    陆冲,“咋了到ktv还不许人唱歌”
    接着那边笑闹着骂了几句,听起来是傅思铭占上风,那吵得人头疼的歌声果然停了下来。
    傅思铭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听晏榕说今天你生日,出来玩吗我们在万利公馆,离你那挺近的。我们也刚到,还没开始唱歌。”
    不等杜蘅回答,手机里再次传来陆冲的声音,
    “我去,晏榕这享的什么齐人之福,家里放着一个,还跑去美国追一个。杜蘅,你一个人过生日吗多寂寞啊,晏榕去美国找夏寻了,你别等他了,你来我们这玩”
    傅思铭可能捂着话筒,但声音还是漏了出来,“陆冲,你少说几句会死吗”
    “害,这不是事实吗晏榕回去罗德岛参加夏寻的毕业典礼,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明天照片就晒得到处都是了。哦,有时差,说不定再过几个小时就有人晒照片出来了。”
    那边又吵了几句。
    这回傅思铭好像换了个地方,“杜蘅,你过来吗我们这就三四个人,你来的话我去点个蛋糕,大家热闹一下。”
    “我晚上还要加班,就不来了,不好意思。”
    杜蘅温声拒绝,声音里不辨喜怒。
    傅思铭再邀请了两句,接连被杜蘅拒绝以后,听口气,似乎是不怎么愉快地挂了电话。
    和傅思铭打完电话之后,杜蘅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夏寻他知道,晏榕的一个学弟,在设计上的才华除了晏榕,可能没人能压得过,那两个人的关系算了,不想也罢。
    他要把晏榕从他的生活里剔除出去才是。
    杜蘅按原本的计划,吃完饭,又吃好蛋糕,许下生日愿望,就去书房工作。
    设计图还要再修改一下,虽然他之前已经做好了一稿,但发现有几个地方可以更完善,就带回家里来重做一稿。
    这是他第一次担任一个项目的主创设计师,他想好好完成,做出一点成绩。
    感情上已经那么失败,至少事业上,他该努力一下。
    作图的过程很慢,还要渲染,每张图要等待四十分钟左右,等弄好,外面窗户里的灯光所剩无几。
    马上十二点了,说要陪他吃生日餐的晏榕,不仅自己人去了美国,连条微信都没回。
    幸好他本来也没抱期望等他。
    杜蘅把黑框眼镜取下来,有点疲惫地揉了揉鼻梁两侧,接着从工作台前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洗个澡就睡觉。
    但是,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他的手机在寂静的书房突兀地响了起来。
    凌晨、十一点五十分零十五秒,他正合上电脑,要去洗澡,被他留在工作台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和杜蘅日常生活有交集的人分三拨,一拨是晏榕那边的人,之前已经联系过;一拨是家人,除了问他要钱,过年过节都未必有问候,要钱的话不会选这个时候;一拨是同事和客户,联系多半是工作,不会半夜来电。
    这么晚,谁找他
    他往回走几步,退回到工作台前面,低头一看
    “晏榕”两个大字在漆黑的屏幕上闪闪发光。
    晏榕不是去罗德岛设计学院陪夏寻参加毕业典礼吗
    现在那边正是上午十点左右,毕业典礼进行中,怎么这会儿给他打电话。
    杜蘅怔忪的当儿,手机似乎响得更急切了,几乎要从桌子上跳起来。
    他疑惑地拿起手机,按下接通键,不知道晏榕是要干嘛。
    就在这会儿时间,晏榕的声音冲了出来,
    “杜蘅,生日快乐”
    晏榕的音色清冷若琴弦,音调倦懒又高傲,一如他的长相,但说出这句话时,仿佛带着炙热的温度,还有那么点谦卑。
    杜蘅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一时皱着眉、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但那边似乎很迫不及待,声音甚至有点发抖,充满了懊悔的情绪,
    “我我应该陪你过生日,我本来是要陪你过生日的。”
    不仅声音不似往日,就连这语气和平常的晏榕也相去甚远,杜蘅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冷静地回复道,
    “没事,没关系。”
    “不,有关系。杜蘅,杜蘅你听我说。我我的时间不是很多,但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晏榕激动得有点儿语无伦次,
    “我马上回上海找你,你等我。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以后你别走,别辞职,别离开我,好吗”
    杜蘅的眉头皱得比刚才更深了,他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把眼睛闭上两秒才睁开、仔仔细细看了遍屏幕上的名字,是晏榕没错。
    但晏榕居然会说,我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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