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他希望的是他会上瘾,然后依赖自己,永远地只能靠着他活下去。
    也是出于同样的心思,风间琉璃明明看出来了酒中下了药,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本来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再次抬起头时,面对的已经是瞳孔完全金色的人了,致命的危险和吸引力完美地混合着,让石田寿呆呆地瘫在原地,无法动弹。
    抗药性虽然在发挥作用,但同时他的血统也无法控制地暴露了出来。
    石田寿眼见着他一杯一杯喝着明知被下了药的酒,嘴角带着一些笑意,面色如常而眼神清明,甚至让他分不清对方究竟有没有喝醉。
    “你不敢喝吗”橘悠真不知是带着嘲讽还是可怜,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在黄金瞳下那几乎是一个命令的眼神了。
    但是石田寿依旧不敢喝。他比谁都清楚这杯酒的毒性,喝下去后倾家荡产都是好的结果。
    “仅仅是这种手段而已吗”橘悠真失望地啧了一声,喝光酒瓶里的烈酒后把已经有些发抖的石田寿面前那杯也夺过来一饮而尽。行事中完全没了平时橘悠真和奥列格的温和而礼貌疏远,更像一个不小心暴露本性的暴君。他略带挑衅地说“我还以为你能做出什么。”
    他缓缓凑近石田寿,隔着一张桌子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石田寿与他对视,冰雪裹挟着淡淡的酒气席卷而来,让石田寿以为自己才是被调戏的那个。那双黄金色的瞳孔像是漩涡一样旋转起来,似乎要择人而噬。
    石田寿几乎以为自己因为看着那双眼睛而忘记呼吸,要窒息而死时,对方却把手松开,放任他像没骨头一样跌坐下去。他大口喘息着,半是恐惧半是兴奋期待地等着橘悠真的下一步动作,不料门突然一开,几个黑衣人麻利地把他的嘴巴一塞头上麻袋一套,拎小鸡似的迅速从后门丢了出去。
    风间琉璃在房间内没了石田寿的身影后才慢慢哼着不知名的歌走进来,在橘悠真对面落座。
    橘悠真从刚刚松开石田寿开始就没说话,垂下眼帘靠着沙发椅背坐着,鼻息均匀像是睡着了一样。他对石田寿突然被绑出去和风间琉璃的到来充耳不闻,微微闭着眼睛。
    风间琉璃不知道那瓶被下了药的酒具体是什么效果,只是静静地等了几分钟,看药效是否能在皇的体质下发作。在他自己的体验来看,单纯的酒对于他神经的刺激感还残存,只是麻醉效果可以几乎不计,如果想喝醉必须摄入大量的酒精。
    风间琉璃知道这种酒的浓度,于是肆无忌惮上前在他耳边轻轻咬了一下,笑着说道“您喝醉了,悠真大人。”
    橘悠真迟钝似的睁开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不知道是包容还是宠溺地笑了“你说是就是吧。”不知道他对谁是这样温柔的,但绝对不会是只见过两面的风间琉璃。
    风间琉璃的脸色不好看了起来,他一把抱起他,走到床边却还是轻柔地把对方放到床上。他动作颇为粗暴地解开橘悠真风衣的领口,一边温柔地低声问“我是谁”
    白王的眼神恍惚了片刻,像是在一点一点地聚焦,又仿佛在千年的记忆中寻找一个温柔的缩影。许久之后,他在风间琉璃紧张的目光中轻轻地笑出声“不知道。”
    大量强效药物不会影响他的神经,却也能在龙王的自愿下让他看见一些冰冷的梦中都不会出现的、早已逝去的故人剪影。
    我爱的人不会是这样,只有爱我的人他曾经虔诚地牵起她的手,许下与她共度一生的诺言。
    可是爱我的人早就都死了啊,连尸骨都在时光中化为灰烬。哪怕怀念,他也不会分不清现实。
    风间琉璃怔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姓名。他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带着心满意足,一字一顿地说“我的名字,风间琉璃。”
    没等到回答,他就再度做了他在卡塞尔学院炸掉燃烧着的飞机上做的大不敬的事。不像上次在飞机上紧迫,也不像亲吻樱井小暮时那样粗暴不必顾及对方的感受,而是带着小心翼翼和试探。这在向来无法无天的他身上可太难得了。
    橘悠真只是看着他,说不上来是冷漠或是默许,也没有阻止他。
    风间琉璃收回视线,心里一丝不愉快一闪而过。正常人在这种风调雨顺的时候都应该欣喜,素来喜怒无常的他却觉得橘悠真的顺从不是给他的,而是透过他在看他那个血统稳定的哥哥,或是其他的什么人。
    他的吻顺着对方淡色的唇角慢慢向下,在冰凉但跳动着脉搏的脖颈处停留。
    樱井小暮闭上眼,关闭了监控画面。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点燃一支烟。她的感情从来都不加掩饰,但风间琉璃从来都视而不见,或者明知如此,故意做出这样的事让她看见。
    但是她从来不将自己强束缚于那个如云般自由的男人身上。她一直认为没人能成为他的枷锁,更别说是身为恶鬼的自己。
    只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突然,也太让人震惊。在看到那位皇的一瞬间,她的血液都沸腾躁动起来,让她都充斥着疑惑,甚至事情一步步发展到现在,她目睹亲密交叠着的两人时,都不明白自己在一瞬间涌现的复杂感情到底是针对谁的了。
    风间琉璃想顺理成章地进行下一步,忽然橘悠真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其他人做来这可能是一个近乎撒娇的亲昵动作,却愣是让黄金瞳开启状态的他做出了不容置疑的拒绝。
    奥列格捏住他的鼻尖把他向床旁边一甩,风间琉璃整个人就砸进了软绵绵的床铺里,眼泪汪汪地捂住自己的鼻子。
    “我要回去了。”奥列格说着毫不客气地扒下风间琉璃华美的和服外套,只给他剩了一层白色衬里。
    “离天亮还早呢。”风间琉璃抬起手让他脱下自己的衣服,脸上一派无辜,仿佛扯坏了奥列格衣服上所有扣子的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真的不来做点快乐的事吗”
    他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白色里衣,眼角还描着桃红色,白发凌乱地铺散在床上,一副浮世绘中美人相的艳色。
    “你哥哥发现我不在了。”奥列格说,黄金瞳渐渐散去,露出一片青蓝的眸色。他按掉源稚生打来的第二个电话,进入短信界面稍微编辑了一下。
    风间琉璃在听到这句话时表情下意识地一凝,随后又漫不经心地笑着,但也没再阻止他离开。
    “还有,下次不用下药,我的抗药性很强。”奥列格在离开之前最后对风间琉璃说,神色依旧平静,仿佛只是随意散了一个步。
    他披着风间琉璃那件长长的红白交织戏服,伴随着赌场的喧闹就像误入酒肆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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