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指挥使好”许念礼貌的向陆廷行礼问好,仪态大方,眼神真挚,脸上带着三分浅笑。
    “陈瑜”陆廷一眼先看到了许念手腕上的那个手环,那是陆绎自母亲离世后,常年戴在手腕上的心爱之物,原来,她在他心中,已是如此重要了。看着许念那张脸,听着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她是你从资阳城带回来的那个小旗”
    “对。父亲若是无事,我带小瑜先出去了。”陆绎也不管自己突然带回来个女孩子,会对他爹造成多大的冲击,行礼问安后,便拉着许念的手出了正厅。
    二人相携步入院中,阳光正好,耀眼的洒在两人身上,陆廷坐在正厅上首,一手搁在椅子扶手上,指间轻点,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不知那女子说了什么,他儿子身子微朝她倾去,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这是陆廷许久未在陆绎脸上看到的表情,他轻叹了口气,“也罢,你开心就好。”
    “我带你四处转转。”
    两人缓步来到一处小花园,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两旁绿草茵茵,不远处一丛丛墨竹,假山怪石点缀其中,古朴雅致。沿着小径行走片刻,绕过一座两人高的千层石假山,入眼是一棵两人合抱的垂柳,柳枝依依,随风摇曳。
    柳树下有一方汉白玉铺就的小平台,上面摆放这一架做工精致,用料考究的箜篌,箜篌旁放着两张蒲团。
    “来”陆绎牵着许念的手走上台阶,来到那架箜篌前。
    “琳琅。”许念一字一顿念道,“原来这就是穆老亲手所制,闻名天下的箜篌琳琅。”
    “你会弹吗”许念扭头看向陆绎,眼中写满了我想听你弹。
    他牵着她的手坐下,修长的手指拨动弦丝,柔和纯净的乐声渐起,让人心底顿生温情。
    一曲终了,许念靠近陆绎,下巴搁在他胳膊上,仰着瓷白的小脸,轻声道,“真好听,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桃夭,这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曲子。”陆绎将头轻轻磕在许念发顶,语气里满是怀念,还有一些莫名的伤感。
    许念只知道,陆绎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至于这其中是否有隐情,她并不清楚。但看此时陆绎的状态,再看刚才他们父子之间冷淡的相处态度,不难猜出,陆母的离世并不寻常。
    “陆大人,你教我弹这首桃夭可好”许念不忍看到陆绎眼底的悲伤,岔开了他的情绪。
    许念本就会弹箜篌,陆绎只教了她两遍,她便能完整的弹奏出来。陆绎坐在她身后,轻轻的环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处,“我的小瑜,甚是聪慧。”
    这还是自母亲离世后,他第一次听别的女子弹奏这首桃夭,阖上双眼,听着这熟悉的曲调,闻着怀中女子身上淡淡的冷香,悲伤似乎也被她冲淡了。
    一曲桃夭弹毕,许念并未停下,微微划拨了两次弦丝,一首曲子突然涌上心头,一曲渡红尘被她用箜篌娴熟的弹奏出来。
    箜篌这种乐器音域宽广,弹奏间,乐声似从纯净清透的水中发出,清越空灵,泠泠似雪山清泉之音。
    弹奏第二遍时,陆绎环住她,指尖也开始拨弄弦丝,两人四手连弹,配合的极为默契,一首渡红尘,被二人弹得缠绵悱恻,情意绵绵。
    这一刻,两人的心更加贴近彼此。
    第二天,天际蒙蒙泛着鱼肚白,河面薄雾蒙蒙,凉意沁人。
    一行人早早来到京城码头,远远的,许念便看到了官船上的杨程万父子二人,“杨捕头也跟我们一起去扬州”
    陆绎走在许念身旁,“嗯,我爹建议的,他说六扇门杨程万极擅追踪之术,可堪重用。再者,杨捕头以前是跟着我爹的锦衣卫,都能与他相处得来,与我便更能合作顺手。”
    是更懂锦衣卫的办事风格,更能容忍你们父子俩如出一辙的冷淡脾性吧
    “这些往船上搬箱子的是何人为何也能走官船”许念一早便注意到了,四五个兵士吃力的抬着一口红木大箱子,往船舱内搬运,码头上还放着四个一样的大箱子没搬。且箱子都是被蜡油密封的,许念心下揣度,这里面定是装着贵重的古董字画一类。
    “这是观煊给他爹贺五十大寿准备的生辰纲,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那个是观煊的参将王方兴。”顺着陆绎的目光看去,王方兴是个三十岁左右,头戴黑色幞头,腰佩环带,手持长刀的精壮男子,来回走动着,认真的监督手下搬运木箱,随护在这些生辰纲左右。
    “那个是旗牌官沙修竹。”看上去比王方兴年轻不少,一身茶褐色武官服,鹰隼般的目光,环视四周,看上去十分谨慎。
    观煊是奉国将军徤椹的儿子,沾了他老子的光,被封为镇国中尉。正是他们此行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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