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莞久藏深宫,甚事不懂,只知晓男女之别,其他一无无知。那夜她便是懵懂不知,对待元乔,也是言语安抚,哪怕过了那日,被元乔误会,也不过是言辞相激罢了。
    琴师得到主事的提醒后,故作姿态,抬首大胆凝视元莞,眸色露出倾慕,如石子丢入镜面中,涟漪顿起。
    元莞没有见到如此场景,但她自认很正经,面对暗自投来媚眼的琴师,也是漠视,反蹙眉道“你眼睛疼吗”
    教坊主事一听,扶额纳闷,小皇帝不是来寻欢作乐的
    元莞心思摆得正,见到腰肢纤细的琴师后,也暂且相信周暨是男子了,在见到琴师不断眨眼后,就觉得无趣了,不抵姑母眼中所盛的缱绻目光,还不如回去继续问姑母。
    她不摸了,也很不悦,起身就要走。
    主事不知怎地惹了皇帝龙颜不悦,忙追了过去,孤鹜将他拦住“这几人御前失仪,赶出宫去。”
    事情改变得太快,主事不知哪里做错了,回身看着颤颤惊惊的琴师,都是按照陛下吩咐找的。
    比女子还要柔美的男子,眼前这几人都是,哪里就错了呢
    那厢的小皇帝坐步辇走了,望着两壁宫墙,眼角也随着飘向虚空中,琉璃瓦下的宫殿,飞檐屋舍,都是她的。
    回到垂拱殿后,苏闻又来了。
    元莞不激怒他,让人沏了凉茶后,苏闻谢恩饮下,复又说起避暑一事,不敢凝视皇帝容颜,旋即望着皇帝的龙袍裙摆,那里绣着象征皇权的金龙。
    殿内停了许久,在他就要出声提醒的时候,元莞才开口“行宫里可有甚乐事”
    这句话一说,苏闻便知有了希望,将行宫内的飞禽走兽、奇观异景都说给皇帝听。小皇帝年岁不大,不过十五岁罢了,爱玩也是天性。
    苏闻也不觉得皇帝爱玩是错误,反以此为突破口,滔滔不绝说了很多。
    最后,他满头大汗之际,就见皇帝翻开他送上的策略,徐徐道“苏卿回去,朕看看。”
    在刘谨行未遭到贬黜,她不能轻易答应下来,与其说逼迫姑母,不如说逼迫苏闻、逼迫两府。
    太后处只当她是受苏闻胁迫,毫无反抗之地。
    孤鹜在侧,伺候她,对于她今晨去教坊的事,也是疑惑“陛下可是有了喜欢的人”
    “喜欢”元莞侧眸看着他,半晌不语,眼中亦是一片挣扎,孤鹜低声道“就是会时常想着一人。”
    元莞眼睛一亮,想着姑母,那也算是吗
    从回宫时被她打了,就一直记着,也因她告诉自己,做了皇帝,爱戴百姓,就不会死。自己也一直信着,努力勤政,日夜听着她的话,这与孤鹜口中的想是一个意思吗
    元莞望着自己的手心,始终不解,那夜她对姑母并无亵渎之心,只是事发突然,她抵不过太后,只能真戏假做。
    不过那夜也知晓,姑母真的很美,美到难以用词语来形容,只是她与姑母之间隔着那层关系,满朝文武是不会肯的。
    她叹息,孤鹜见她兀自不语,旋即低声说“陛下这般情景,大概是真的喜欢上了。”
    “喜欢还有真假”元莞诧异,细细一想,她也不知自己对姑母,是喜欢多还是利用多些,大概是后者。
    不过像姑母这般倾城的女子,喜欢也是正常的事,她扬了眉梢,笃定道“貌美之人,谁不喜欢,你不喜欢漂亮的吗”
    孤鹜道“此话是不假,可皇夫也很俊俏,是城内最好看的男子,陛下也是不喜欢的。”
    “我喜欢”元莞张了张嘴,哼了一声,她喜欢姑母那样美貌又懂得治国的女子,并非是整日哭唧唧的懦弱之人。
    皇帝欲言又止,孤鹜本不问了,又见她陷入苦恼之色,贴心道“陛下喜欢什么样的,都可招进宫来的。”
    “招不进来的。”元莞叹息,想起大长公主对她的憎恨与厌恶,心口处的温度就凉了下来,望着下面送来厚厚的奏疏,想些无关紧要的事,不如多看几本奏疏。
    虽说亲政,可大长公主霸着权柄不放,她也是无奈。
    苏闻走后,就无人过来了,垂拱殿冷清得很。
    大长公主依旧住在禁中,住在皇帝寝殿里,她与皇帝是有血缘的姑侄,皇帝近身伺候她,也没有人在意这些细节,言官劝谏多次,皇帝依旧不放人。
    且有人看到大长公主确在福宁殿里,并无性命危险,言官以大长公主为外臣为由,希望皇帝放人。
    皇帝却道“大长公主是朕姑母,如何成了外臣,再者她就算长住宫里,也是符合规矩的。”
    小皇帝咬着姑母二字不放,苏闻等人无可奈何,总不能带人逼宫,这样做来,受世人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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