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就没法穿了。”

    “给二哥的孩子,二哥要不”谢琅说出来,见谢二郎进来,干脆直接问他,“要不要”

    谢二郎不明所以,“要什么”

    谢广解释一遍。

    谢二郎点头,“要啊。我家那小子身上长牙,粗布麻衣都能穿的七个窟窿八个眼。”

    “伯娘听见了吧。”谢琅笑着问。

    姚桂芝点了点头。

    翌日上午,到谢琅家,姚桂芝把布拿出来,用麻绳量一下谢琅和小七的尺寸,三两下把卫青送谢琅的布全剪了。

    剪好姚桂芝就拿着布回家缝去了。

    下午,姚桂芝和她闺女给谢琅缝衣裳的时候,谢伯文一行才回来。

    谢琅听到驴车的声音,抱着小七出去就问,“酒肆要吗”

    “酒肆起初不想要,担心吃死人。做出一份,我当着酒肆的人吃两块,又跟他们套一下近乎,他们才收。”谢伯文把缰绳扔给出来接他的谢广,“我觉得还是因为我送他们的豆腐和油皮。”

    谢琅笑道“不好意思拒绝”

    “是的。毕竟东西没事。”谢伯文道,“我跟酒肆的人说,卖给喜臭的人,酒肆答应了,能不能卖掉还得看明天。”

    谢琅“你这样说一定能卖掉。”

    “卖不掉就自己吃。”谢伯文脱口而出。

    谢琅险些笑喷,“那么多你可吃不完。对了,那两家今天没跟你们一起”

    “没有。先前做的油皮卖了不少钱,最近天天做油皮,大概怕我们知道他们一天能卖多少钱。”谢伯文道。

    小人

    谢琅嗤一声,“少做点豆腐,多做点薄豆腐。”

    “我知道。”谢伯文说着打个哈欠。

    谢琅见状,就让他回家歇着去。

    翌日,谢伯文和谢大郎又拉一缸臭豆腐去城里。而这天谢琅刚把晌午饭做好,就听到驴叫。

    谢琅仔细听听,听到谢伯文的声音,顿时知道臭豆腐卖出去了。

    不出谢琅所料,他和小七刚吃饱,谢伯文和谢二郎先后过来,搬走两缸豆腐。

    又过两天,他们几家放在谢琅家的臭豆腐就全卖光了。

    最后一缸臭豆腐卖出去的当天下午,谢二郎和谢伯文联袂而来。

    谢琅看他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他们想说什么,“继续做臭豆腐”

    “我想再做点。”谢伯文道,“一天做一小坛。”

    谢琅“什么样的臭豆腐可以吃,什么样的没法吃,你们都清楚。若是做坏了,可不能怪我。”

    “不能。”谢伯文道。

    谢琅“那你们想什么时候做什么时候做。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们,农闲了,朝廷随时都有可能招你们去做工。”

    谢广和他娘最近在学驾车,可一个十五岁,一个女人,力道不足,谢伯文很担心驴受惊的时候,把他们拉沟里去。

    谢琅一说这话,谢伯文迟疑了,“酒肆那边该怎么回”

    “臭豆腐费事费心,还容易吃出事。你就实话实说。酒肆如果不信,你们把法子交给他们得了。”谢琅道。

    两人同时惊呼,“交给他们”

    “一手交钱一手交方子,叫里正跟你们过去写个文书,吃出问题来跟你们没关系。”谢琅道,“教一家收四吊钱。跟你们有来往的酒肆都学,就一家收一吊钱。”

    谢伯文和谢二郎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决定,“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你们四个商量,别让女人跟着掺和。”谢琅说着看谢二郎。

    谢二郎憋住笑,“你想说大嫂吧。放心好了。”冲谢建业使个眼色,俩人直接去谢仲武家。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谢琅正想回屋,听到声音转过身,“伯娘刚回来。你找他们”

    “不是,我随口一问。对了,衣裳好了。”姚桂芝把布包递给他。

    谢琅接过来就忍不住问“这些全都是”说着就要拆开。

    “先别拆,把碎布头和旧衣服给我,我给你纳鞋底做鞋。”姚桂芝道。

    谢琅连忙把布包放地上“好,我去给你拿。”

    送走姚桂芝,谢琅就把门关上,从灶房里,其实是江山图里放一盆水,把衣服放进去,傻眼了。

    除了两套小七的,剩下全是他的,甚至还有几条亵裤。

    谢琅回过神来,好气又好笑。

    小孩好奇地问,“三爷,笑什么啊”

    “没什么。”谢琅苦笑着摇摇头,随后把衣裳捞出来,就拿着他买的细麻布去找谢伯文的妻子,请她再给小七做两套。

    姚桂芝去谢琅家裁布那天谢广的娘看见了,见他又拿着布过来,忍不住问,“你伯娘没做”

    “做了。但她做大了。”谢琅叹气道,“她一片好心,我也不好说她,麻烦嫂子再给小七裁几件合身的。”

    谢广的娘笑道“你伯娘肯定是想今年穿不烂,明年还能接着穿。”

    “穿不烂就给二哥的孩子穿,我都说了。”谢琅没说这话,姚桂芝不给小七做,他还能埋怨她几句。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还没用,谢琅就知道姚桂芝是真疼他这个侄子。

    谢广的娘也是这样想的,“你伯娘疼你。不对,这不是王公子送你的吧。我听谢广和你伯文哥说,王公子给你的都是绸缎。”

    “我自己买的。没用到。”谢琅把小七放地上,“叫这个奶奶再给你量一下尺寸。”

    “不用。这么大的孩子我心里有数。给谢广他叔的儿子做过。”

    “那就麻烦嫂子了。对了,有没有听伯文哥说,咱们村的学堂何时开课”盛放笔墨砚台的盒子,以及所需要的竹简他都准备好了,就等老师了。

    “那边是土房子,早些天又下雨,里面很潮,估计还得再晾两天。或者你去找里正,叫夫子早点过来。”

    谢琅想想,“我去找里正。趁着男人都在家,无需孩子帮家里干活,孩子也能静下心来跟夫子学。过些天都走了,孩子有心也没空。”

    “这倒也是。草出来了,都得去放羊,你也抽不出空来。”

    谢琅点一下头,出了谢广家就去找里正。

    里正也考虑到孩子得帮家里放羊,薅地里的草,也希望早点开课,最近几日没事就在里面生火。墙壁被他烤的半干,但案几也是泥做的,案几得干透才行。

    谢琅了解到这点,真想说我赞助课桌。

    可他是盖了房就变成穷光蛋的谢三郎,而且他教谢伯文和谢大郎做豆腐已很惹眼,也不能再高调,否则一定会招来小偷。

    谢琅从里正家回来,经过谢广家,就让谢广的娘给他留一板薄豆腐。

    翌日,和小七换上新衣裳,坐谢伯文的车前往城里。

    谢伯文要帮谢琅送到卫青家门口,谢琅担心露馅,就让他送到路口。名曰他也不进去,打听到王公子在家,花钱请人送进去。

    谢伯文问为何,谢琅胡诌道,王公子的母亲心善,看到他又得拉着他不让走。

    谢伯文觉得不大可能,可谢琅上次拉回来的那车东西又是真的,无法怀疑,就跟谢琅约好,未时在城门口见。

    谢琅等谢伯文走远,立刻拿五文钱雇个人,叫那人给卫青送去。不过他不是担心盛情难却,而是怕见卫青。

    可谢琅又怕那人拿钱跑掉,就抱着小七跟着他到卫青家墙角处。

    看到门打开,仆人出来把东西接进去,谢琅松了一口气,“小七,咱们回家。”

    “回哪个家”

    谢琅头皮发麻,浑身僵住,随即拔腿就跑。

    “为兄在问你话。”

    谢琅的衣裳被拽住,不得不随着身后的力道转过身,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道,“卫,卫――仲卿兄,好巧啊。”

    “是挺巧的,我回来拿个东西都能碰到你。”卫青打量他一番,见他穿着新衣裳新鞋,竟跟城里的小公子似的,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满意,“不错,不错,合该这样穿。”

    谢琅“托仲卿兄的福。”

    “既如此,为何见着我就跑”卫青笑看着他。

    谢琅心想,怕你揍我啊。

    “小七要拉屎。”谢琅脱口而出,就忍不住给自己点个赞,太机智了。

    卫青轻笑一声,根本不信他,看向他怀里的小孩,“这就是你收养的那个孩子”

    “是的。小七,快喊仲卿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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