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光忽然锐利,斜睨了那少年一眼,不动声色间就已向前扣住了他的喉咙,冷声道
    “就算他给,你也不该接。”
    青玉殿何其清寒,她不在的日子里陌青漓如何打点上下宫人
    只怕会过得更加清苦,一想到这里,护主心切,她手里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你、咳倒是忠心。”肖卿然一时不慎,颇有些艰难地道,可神色间却无一分惧色。
    因为呼吸被制,他冰雪般的脸颊也有了血色,尤为俊俏。
    难怪世间女子那样追捧。
    莫念眯了眯眼睛,已悄无声息扯了剑穗过来,肖卿然一怔,却见她松开他,眼眸微弯,含了难得的笑意。
    原来刚刚拿出来的杀意,不过是想让少年无暇顾及身外之物。
    “好了,你我两不相欠。”
    莫念得意地朝他抬了抬下巴,她把剑穗别在腰间,一掀车帘飞身而出,眨眼消失在群山之中。
    马车内一下空荡起来,只有那地上的碎剑证明她真实存在过。
    断人长剑,还以剑穗。
    肖卿然想,他似乎不亏。
    可少年头一次怔愣在原地,细看那冰雪一样的人却微微红了耳尖。
    这时,察觉到异动的其他弟子走了过来,见状也都愣了愣。
    “师兄你”
    “你的剑穗交待出去了啊”
    七名弟子面面相觑,第一门派只有一条门规“入此门者,一生一妻,一妻一世,剑穗为凭。”
    “嗯。”他仍旧冰雪般轻轻应了一声,外表还是经年以来锻炼出的少年老成,内里却乱了,慌了。
    那时十六岁的肖卿然还不懂,年少时不可遇见太惊艳的人。
    因为少年一眼心动,就是一生心动。
    日暮黄昏,昆仑山颠。
    莫念提前登上数千台阶,孤身来到了第一门派。
    也无长剑,也无倚靠。
    只有那过于精致的剑穗,冰蓝色璎珞,缀寒玉,流光皎皎,世无其二,寒玉上刻“卿然”二字。
    门派弟子无法想象高高在上的首席弟子被人抢了,还是被个女子,便下意识唤莫念“师兄夫人好。”
    师兄夫人
    莫念无所顾忌的脚步顿了顿,一时间恍然大悟,难怪那小子不肯给。这可以在门派横行的东西,原来还有这样的深意。
    想来也是,除了自家人,哪能在这样的地方来去自如
    她微微有些歉意,却只能将错就错,依计划去寻找给大殿下逆改经脉的灵药。
    想到这里,她取出怀中的锦囊,这是陌青漓全部的心意,她受之有愧,可同样的,她也回报了他全部的心意。
    陌国国都,晚间微有风雨。
    一顶小轿直接过朱雀门抬入了东宫,停在太子殿前。
    从轿子里走出来位容颜姝丽的女子,女子虽不再年轻,眉眼却精致如画。此刻她面色隐有不安,却似乎碍于周围隐卫无法动作。
    前方殿内灯火通明,未过多时,有宫人推开殿门,着一身红黑朝服的年轻男子迈步而出,目光落下,他高高在上道“来人,请皇兄的生母坐下。”
    “是,太子殿下。”莫雅微笑,扣着那女子跪到了地上。
    陌君临嘴上说放肆,却再无其他动作,反倒接过宫人捧来的茶盏,坐在殿前,不急不躁,似乎静候着什么人。
    宫中雨势渐渐大起来,青玉殿收到消息时,寂寥空荡的宫殿里只有陌青漓一人,他奔跑在漆黑狭长的宫道上,一身白衣被雨水洗刷得透彻。
    他似乎融进了这夜色里,再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见到那久违的故人时,青年在这压抑了他近二十年的宫中,第一次反抗道“住手”
    他仅凭着一己之力,几乎以身体撞开那些隐卫,来到被动了私刑的母亲身边,一双眼已通红。
    小心翼翼抱起生母,陌青漓已说不出话来,雨水蜿蜒而下,将暗红的血色冲开,也让他的脸色苍白如薄纸。
    莫雅的鞭子还是未停,重重落在青年的后背,等这几乎致命的一下过去,那有人撑伞,正喝着茶,仿佛看好戏般的太子殿下才道
    “抱歉皇兄,下人不长眼,误伤了皇兄,只是皇兄是何意竟唤下贱的昆仑奴为母亲”
    在陌国,下人都可随意打杀了,更别说是最最低贱的昆仑奴。而陌帝为了颜面,也一直对外宣称大殿下陌青漓的母亲已死。
    青年无从反驳,知道这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弟弟是存了心报复,可他只能压抑着身上和心底的痛苦,任鲜血慢慢从唇边洇出,可怜求道“太子殿下,请您高抬贵手。”
    顾不上背后的伤痛,陌青漓咬牙放下母亲,往前合袖,重重叩头,叩在脏污的青石板上,一遍遍道“求太子殿下,高抬贵手。”
    “求你,放过她”
    有笑声从上方传来,陌君临见目的达到,便说“皇兄言重了,弟弟无意为难,只是想皇兄亲口承诺莫念,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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