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祁恽不悦的看了谢阮一眼,“不开心”
    岂止不开心,是相当的不开心,谢阮强颜欢笑,默默的摇了摇头。
    且说薛素素在古原寺等了谢阮好几日,左右等不来人,便知她是被绊住了手脚,从昨日开始便暗中守在王府门前。
    守了好几日,今日清晨终于看到了谢阮的身影,可惜祁恽也在旁,薛素素凝着祁恽环在谢阮腰上的手,眸光一沉,暗道也是个登徒子。
    王府的侍卫们都不是吃素的,薛素素不好近身,只远远的跟着,等谢阮下了马车和祁恽一起进戏园子去看戏,薛素素就在戏院对面的酒楼找了张临街的位置坐下,一边喝茶边想该用什么法子和她通信。
    鹿景阳这些日子也闲得发慌,他去赌坊输了几把兴致不高,随便进了家酒楼要了桌好菜,可惜呀,前些日子的酒肉朋友都被他送到大狱里头了,现在这日子过的实在没劲儿。
    咦,鹿景阳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看到了不远处的薛素素,登时眼睛一亮,正说无聊,这有趣的东西不就来了嘛。
    薛素素喝了半盏茶,忽然察觉到背后有人,猛然回头,倒把鹿景阳吓了一跳。
    “巧啊,小兄弟。”鹿景阳完全不客套,大咧咧的坐到薛素素的身边,“在贸易区那天,兄弟的轻功实在了得,我派了八个人都没抓住你。”
    薛素素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手指把玩着茶杯在指尖打转,极是淡然潇洒。
    “并非我轻功了得。”薛素素抓起桌上的配剑,留下一些碎银,边下楼边道,“是你太差劲。”
    “”鹿景阳觉得被冒犯到了,他是真心想和薛素素交个朋友,一起吃吃喝喝肯定很好玩嘛,他轻功好还有火铳,以后捅娄子跑路多方便,呃,好像想远了
    薛素素走的很快,眼看便要消失在门外,鹿景阳登登追下楼。
    “小兄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小爷我看起来风流不羁,其实对朋友也是两肋插刀的人。”
    “唉,慢点”
    鹿景阳一路小跑,薛素素倒是越走越快,恨不得马上甩掉他这根尾巴。
    拐过一条小巷子,路边有个年过古稀的老乞丐在乞讨,见鹿景阳衣着华贵,急忙哀声求道,“公子行行好,我三天没吃饭了。”
    鹿景阳一个没留神,一脚把老乞丐的碗踹出去老远,碗滋溜溜滑出,直飞到了前面薛素素的脚边。
    薛素素低头,“”
    鹿景阳,“”
    老乞丐怒了,“不给钱就不给,你踹我碗做什么”
    薛素素拿出几个铜板扔在碗中,递还给老乞丐,对鹿景阳冷冷一笑,“风流不羁两肋插刀”
    “”鹿景阳感觉自己瞬间成了欺负老弱病残的败类。
    直到谢阮和祁恽逛了一天回到王府,薛素素也没寻到机会给谢阮递消息,不过到了夜里,祁恽正在秋雨阁和谢阮用饭,钱叔忽然进来和他耳语了几句,祁恽垂眸听了,面上没什么表情,直到用完了饭,他净完手用棉帕擦水渍的时候,才说了句,“明日,我要启程回京一趟。”
    谢阮愣住了,这意味着祁恽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王府,也不在西海郡,那么
    祁恽伸手扣住了谢阮的下巴,将她的愣然失神看在眼中,心中不禁一软,她大概是害怕了吧,也是,京城路途遥远,一去一回少说也要一个多月,万一有什么事,她无名无名的岂不难过。他虽已下定决心要让她过明路,但事儿还没办成,他不想提前说。
    “放心,不会有事儿的,你安心的等我。”祁恽捏了捏谢阮的脸,勾起唇角笑了笑,被她所依赖的感觉还不错。
    那一刻,谢阮的心小小的触动了一下,就好像第一次吃糖葫芦,糖壳甜滋滋,尝到里面的山楂却是一片酸涩。
    望着祁恽的眼睛,谢阮轻轻的点头,她离开西海郡的机会到了。
    第二日天色未明,祁恽就起身穿衣,准备出发了。谢阮跟着起身,拿着梳子帮祁恽梳发。他半垂着眼,望着铜镜中认真梳发的谢阮,左手扣住了谢阮的手,伸到唇边啄了啄。
    “你再睡会儿吧。”
    谢阮给他戴上发冠,轻笑着摇头。
    “妾送送王爷。”
    祁恽带着兰渊和一些随从,骑马出发了,随着一阵风沙,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谢阮又在门口看了很久,才缓缓回秋雨阁。青荷越看,越觉得谢阮兴致有些低,“二小姐,您不开心么”
    “怎么会。”谢阮拆下鬓发上的珠钗,摸了摸自己的脸,缓慢的露出一抹微笑,里面有解脱也有释然,“明天,我们去古原寺见素素。”
    “好。”青荷把手放在谢阮的背上,轻轻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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