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人的梦境出来,幸好女主人回来,主人没有罚它小黑屋。
    润玉起手一个恢复术在自己身上,拉松胸前的衣襟,只见那胸口连接勃颈处布满了伤疤。
    脖子上的伤疤也显露出来,特别是喉咙,那一条条触摸惊心的刀疤层层叠叠。
    润玉握着安宁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宁儿,你可嫌它丑陋自我学会幻术,便一直以幻术来遮掩这一处的伤痕,时时担忧惊扰了别人,父帝母神身边,谁人不知堂堂的夜神殿下竟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不它一点也不丑。”
    安宁感受着手掌下参差不齐的触感,自初见时她被润玉原形惊艳的那次之后,便再也没遇见过了。
    润玉感到脖颈处传来一阵阵颤栗,柔软的触感密密麻麻地在每一处伤疤上吻过,微微湿润的地方与空气重新接触后带着一丝丝微凉。
    润玉拢起衣襟,严严实实的遮住,唯一露出来的脖颈,目及之处又是一片光滑温润的肌肤。
    因为爱与信任,他可以把自己最丑陋的地方露给对方看,但他不愿接收其他人的或怪异或怜悯的眼神。
    伸手擦过安宁脸上的泪痕,一路滑落在那红润娇艳的双唇上,微微用力摩擦了一下,使得那颜色更甚了几分。
    安宁握住落在唇角的手“之后呢小鱼仙是怎么到天界的”
    “之后,刮了我的龙鳞,剃了我的龙角之后,娘亲让我去找那些孩子一起玩”说到此处润玉不禁嗤笑一声。
    慢慢回忆讲述着。
    “那日伤了那群孩子之后,也不知为何没人来找我们母女的麻烦,一切仿佛风平浪静,我和娘亲却搬进了更加幽暗深邃的洞穴之中,取名笠泽,也就是如今的云梦泽。”
    “龙族的生长自愈能力强,很快,龙角和鳞片又重新长了出来,我以为我不再出去,每日待在洞府里就没事了,可是,娘亲那段时间开始变得神志不清,举止失常,不顾我的求饶,一次又一次的刮我的龙鳞,剔我的龙角。”
    直到后来,变成了润玉自己下手,神情麻木地刮掉自己的龙鳞,削掉龙角,他以为这样做娘亲会开心些,他想笑着安慰娘亲,可他已经忘记该怎么笑出来了。
    “再后来,我长大一些,可以完全的化为人形时,便不用再受此折磨,徒留这一身丑陋、不堪的伤疤,偶然听一条老青鱼说起,鱼离水必死”
    “当晚,我便毅然决然地跃出了水面,那时我还不会敛息术,在岸边静静地躺着等死,谁知等到了一个仙女,我求她带我走,我以为我是娘亲痛苦的根源,我吃下了仙女给我的浮梦丹,跟她来到了天界,遗忘了过去”
    润玉仿佛惊醒般,睁大双眼,一种似喜似悲的情绪充斥这心间“带我来天界的是天后,原来不是娘亲遗弃了我,是我是我离开了她。”
    “宁儿,娘亲定是怨我离开她才不肯认我。”润玉自责不已,白天的时候自己竟然还对娘亲说了那么重的话。
    没有人比安宁更了解润玉对于感情的看重了,百年的陪伴,只要有人对他释放一点善意,他都会默默记在心底,尽自己所能对别人好,他是如此渴望着被爱。
    安宁对他一分好,他便回她十分好,安宁爱他一分,他便可以献上自己的逆鳞。
    儿时从天帝天后那里寻求亲情,但二人的爱尽数给了旭凤,尽管如此,润玉也从不曾因此怨恨过旭凤,反而因为旭凤对他的关心,尤其珍惜这份兄弟情。
    现如今润玉知道自己生母的消息,若是真的是被遗弃的他也许会因为儿时遭遇心生埋怨,但他恢复了记忆,想起了是自己主动离开了生母,像是抓住一根浮木,把所有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只想伸手去抓住那根浮木,而不会在意浮木是否会刺的他双手染血。
    安宁对润玉的生母的感觉是复杂的,一方面是因为润玉对生母的在乎,另一方面则是为润玉因她而受的苦难。
    “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小鱼仙的,明日我陪你去找洞庭君好吗”安宁的目光坚定而柔和。
    正如安宁了解润玉一般,润玉也深知安宁的性情,爱憎鲜明,但她却愿意为了自己而改变,这个认知让他很开心。
    润玉知道或许自己对安宁的爱已经变得偏执了,但他并不想去克制,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是安宁因他而变得不像她自己,润玉反而会更加感觉到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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