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渊不在意,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个,谢临溪无奈般的纵容道“王爷说的是,王爷高兴就好。”
    “想通了”齐靖渊道“还好你不是榆木疙瘩,要不然我可要伤透脑筋了。”
    谢临溪看着他笑了笑。
    齐靖渊说“既然这样,那私下里无双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生疏。你一口一个王爷,总让我觉得自己还在朝堂,整个人紧张的很。我呢,身边除了你也没有特别亲近的人,身为摄政王,想放松下心情都不行。我不想在你身边也这样,就像以前一样,你喊我的名字,不要称呼我王爷,哪怕就这一小段时间,好不好”
    明知道他后面的话是故意说得可怜巴巴的,可谢临溪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知道他不吭声就是默许了,齐靖渊心情特别好,明明身处冷风中,却觉得整个人都是暖的。
    他舔了舔嘴唇,低声道“无双哥哥,你说,好不好”
    这一声略带一分撒娇钩子的无双哥哥让谢临溪的心颤抖了下。
    当初他被齐靖渊捡回去,各种不适应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心生防备,知道齐靖渊的身份后,更是紧守本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说,还时时想着离开。
    齐靖渊却非要逗他,说他在这样下去就要成为哑巴了,然后就缠着他,有天就突然扯着他的袖子喊他一声无双哥哥,咱们说说话。
    这一声无双哥哥把谢临溪震得人都扭曲了,从那之后,他变了,性格变得特别能包容特别温润,人也特别能说话。
    没想到时隔几年,这一声无双哥哥又从齐靖渊口中喊出。
    身份不同,所处的环境不同,语气自然也不同。
    谢临溪怕再不答应,他会说出更缠人的话,于是忙道“好。”
    齐靖渊闷闷笑出声,他眼神晶亮,仿佛含了水光,道“那”
    谢临溪忙道“靖靖渊。”
    齐靖渊没有字,喊,只能喊名。
    谢临溪把名字叫得铿锵有力,不像是在称呼一个人,而像是在沙场练兵。
    这场景本来是有些好笑的,齐靖渊的闷笑都却随着他这一声靖渊戛然而止。
    齐靖渊很想说些什么,可有时又觉得言语是这个世上最无力最苍白的东西,好比此刻心里所有的词语都没办法形容他的心情。
    最后他在谢临溪不好意思之前开口,道“临渊羡鱼,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我们之间的缘分。”
    谢临溪没有吭声,不知道该反驳还是赞同。
    两人相互看着,有点莫名又都没有主动移开视线,直到齐靖渊突然打了个喷嚏。
    虽然这么想有点不好,谢临溪还是有些高兴,至少不用这么干巴巴站着相视无言,他道“王外面冷,进去喝碗姜茶去去寒。”
    齐靖渊点头同意,他道“我出宫的时候还没吃东西,今晚就在你这里吃点。”
    谢临溪道“王爷没吃东西还在寒风里站着,不怕遭罪”
    “嗯”
    “靖渊。”
    “嗯。”
    当晚,齐靖渊在谢宅吃晚饭喝姜茶。
    很普通的膳食,无论是味道还是品相比起御膳房的差远了。
    但齐靖渊吃的很开心,甚至比往日多用了一碗饭。
    晚饭过后,谢临溪看了看天色,他道“时辰不早了,靖渊该回宫了。要不然,一会儿宫门就要落锁的。”
    齐靖渊慢条斯理道“那是皇宫,里面住的是皇上和太后,又不是我家,落锁就落锁呗。”
    谢临溪想了下心道也是,只是最近齐靖渊一直都住在景华,都让人忘了他原本是住在王府的。
    人习惯起来真可怕,就像是他,一开始喊靖渊还有些磕巴,现在已经很自然顺口了。
    “那我送你回王府。”
    齐靖渊抬眼看了看他,人坐在那里没有动,他道“我也不想回王府,都那么多天没住过,也不知道被褥干不干净。”
    随着他开口,谢临溪脑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预感成真,齐靖渊说“今晚,我哪都不去,就住在你这里。”
    谢临溪“”
    谢临溪忍着揉脸的冲动无奈道“王爷,我这里看着是个家,可客房从来没有人住过,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被褥。”一紧张,名字都不喊了,又换成了王爷二字。
    可此时,根本没有人在意这点小事。
    “没事。”齐靖渊毫不在意道“我住你那里就好。”
    “啊”谢临溪呆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看出他的认真,他不好赶人,便硬着头皮道“也好,王爷实在是要留宿的话,就在微臣房内歇息一宿。”
    齐靖渊瞅了他一眼,笑道“你该不回想住没被褥的客房吧,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你要是住客房不就显得我鸠占鹊巢你我同住就是。”
    “你有的,我也不缺,同床共眠也不会让你负责,无双不要多想。”最后,齐靖渊这么幽幽的说道。
    “微臣没多想。”谢临溪道。
    他就是真没想到,齐靖渊竟然要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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