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
    “家仆”谢濯挑了挑眉,“你见过谁家家仆,敢跟主子这般说话的”
    话落,只见陆一抬起手指了指自己,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谢濯嘴角抽了抽,低声骂了句“滚”字。
    随后简单收拾一番后带人回了同安寺。
    沈桑听说太后为了自己的事晕倒,心里又感动又后怕,待过去瞧了一眼,见太后睡的安好,这才又回了自己房间。
    她去哪儿,元熹就跟到哪儿。
    仿佛一条小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
    谢濯站在窗户边,看着那条小尾巴跟着沈氏进了屋子,又出来,怀里揣了个东西又进去,随后再未瞧见出来。
    这般亲密,怎么会只是主仆关系这么简单
    “殿下,您瞧什么呢”陆一走进来,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放了碗汤。
    谢濯这会儿着实没什么食欲,转身坐到书桌前,双手交叉,作沉思状想了想,问道“那些人怎么样了”
    “属下办事不力,让对方跑了几个。”
    “无妨,”谢濯声线忽然变得低沉起来,“此番已经失去了刺杀孤的最好时机,想必回京城后便会开始联系他们的线人。你多派几个机灵的,盯着些。”
    陆一抱拳“属下遵命。”
    谢濯倚在椅子上,抬手捏了捏眉心,“吩咐下去,明日为华阳公主诵经一事照旧。”
    陆一愣了下,却还是遵从命令,退出房间对外面的人低声吩咐了两句。
    屋内,谢濯盯着被包扎好的右手伤口看了半晌,随后移开目光,端起茶杯轻抿了口,一派悠闲。
    也罢,若沈氏真对那少年有情意,他就充作天公,成全了这门婚事。
    郎有情,妾有意,还能将他择个干净。
    倒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只是,这个法子在次日清晨见到那少年从沈氏屋子里出来时,忽然间一切又显得不怎么美好。
    “奴见过太子殿下。”元熹站在门外,恭敬行礼。
    谢濯已打量完毕,问“你今年多大”
    元熹愣了下,还是恭敬回道“回殿下,奴今年十八。”
    十八倒是只比沈氏大了两岁。
    只是,奴的地位未免太低了些,怕是配不上沈氏。
    白芷推门从里面出来,见到谢濯在此也有些意外,行过礼后轻扯了扯元熹衣袖,轻微转头看了眼屋内。
    元熹会意,行礼后进了屋子,顺手将门掩上。
    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幕的太子殿下又紧紧皱起了眉。
    光天化日之下,沈氏竟容男子随意进出闺阁,实在是有伤风化。
    这时,太后身边的人过来传话,让他们二人前去正殿。
    谢濯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闻太后传令,沈桑也不敢多作怠慢,咽下糕点,用帕子擦了擦嘴,对一旁的元熹道“今日要为华阳公主做法事,怕是一天得不了空闲,你若是无聊,就让白芷带你四下转转。”
    元熹想跟在沈桑身边,可他也知晓这会儿不是胡闹的时候,颇有些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只是在沈桑起身的时候轻拽了拽她的衣角,一双眼睛泛着明亮,语气带着丝小心翼翼的味道,“主子,奴等你回来。”
    沈桑笑笑,手指点了下他的眉心,“好。”
    元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傻傻的笑了,笑过之后又开始眼巴巴的盯着门外,坐姿倒是规规矩矩的。
    白芷正收拾着碗筷,见此,抬手敲了下他的脑袋,揶揄道“你呀,白长了这么个大高个,这么多年过去了,跟姑娘说话还动不动就脸红。”
    元熹执拗道“主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是是是,”白芷“唔”了一声,端着碗筷走到门口时似是想到什么,转过身来笑道,“难不成,你喜欢姑娘”
    话音落下,元熹整张脸“唰”的一下涨了个通红,从脸到脖子,连耳朵尖都是红的。
    他有些窘迫的低下头,手指轻轻戳着桌上的茶杯,戳的茶杯慢悠悠往前跑。
    那茶杯,是沈桑方才用过的那只。
    他闷声开口“你又在拿我寻开心。”
    末了,又补了句,“每次我都说不过你,连主子也跟着笑。”
    见调侃的差不多了,白芷笑着离开。
    姑娘不在,她可不敢真把这小祖宗给惹毛了。
    要真炸了毛,谁来哄
    她白芷可没这个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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