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地退后几步远离酒鬼,“有话回去再说”
    回程路上,楚庭渊与他骑马并行,“你特意过来等我们”
    “宋应说你们被曹瑾瑜一行人带走,怕惹出事端,特地来寻的我,我交代完差事就赶紧赶过来了。”只没想到李元姬也会在此。此次撞破了他们的事,指不定曹三郎要怎么在她面前编排他了,想想就头疼。
    楚庭渊满肚子的话,用了十二分的耐力才强忍着回了住处,一路拽着连子清回了他的书房,迫不及待地问出问题。“那人当真是当今大公主”
    “这难道还有假”连子清见他神色有异,皱了皱眉,“你可是与她发生了什么过节”别的人也就罢了,天子脚下凭他们的身份也自有讲理的地方。
    可李元姬不同,惹了她即便有理也会死的很惨。“大公主身份尊贵不比常人,你若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当及早告知我,我好禀告祖父以备万一。”
    闻言楚庭渊忍不住挑眉,“有这么严重”竟要惊动外祖父
    连子清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旧事,将从小到大得罪了李元姬然后下场凄惨之人的事随便挑着讲了讲。“最震动京师的是那次魏左御谋反案。”
    “时今上登基三载有余,膝下仍只有公主一女,自小延请名师为她启蒙,八岁上甚至为她建皇家书院,名家教学,名门贵子竞相入学。帝后甚至亲自从中为她甄选伴读。
    此事遭到了朝中大臣的一致反对,魏左御为人耿直敢言甚至当庭怒斥皇后弄权,言道公主与男子同学不合礼数有违女子贞静。结果大出众人所料,历来有唾面自干气度的陛下竟然当庭发作令人杖责了他,若不是百官下跪求情,便要直接以大不敬的罪名将他下狱。
    然事情并没有结束,没几天便有人举报他与先戾太子旧党有染,甚至罗列了亲笔书信和人证物证,桩桩件件铁证如山。魏左御本人却一直不肯认罪,直道冤枉,他的家人甚至不断往各大要员府上递冤书,当时的门下省阁老元公连同刑部尚书等多人要求三司会审此案。
    结果陛下同意了没两日,一直在狱中遭受百般折磨却不松口的魏左御竟然反口供认不讳,尽数认下了罪名。”
    “此事有蹊跷。”
    “所有人都觉得有蹊跷,但疑犯本人都一心认罪了哪里还有人敢顶着帝后的巨大压力再去查什么真相。于是此事盖棺定论尘埃落定。”
    “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了吗”
    “也是到很久以后我们才慢慢发现一些线索,那时他已经出嫁的女儿一个经产妇难产而亡,一个在家中被抓到与人私通,而唯一的嫡子嫡孙亦无端走失。不过祖父认为以魏左御的傲骨,这些事不足以叫他认下罪名,应当是远在汉中的魏氏宗族出了什么事,要知道汉中可是汗中王季宁的封地。事实也不出所料,魏氏宗族后来又发生了不少天灾人祸就这样慢慢没落了,如此一个百年诗礼传承的世家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泯然于世间。”
    “此事之后元公致仕,朝中当初与此案有关连的官员亦被清洗了一大片。从此以后关于公主的一些议论便几乎不大听得到了,至少明面上是听不到了。在盛京,大公主殿下是非常低调且素有贤名的。”
    “为何这些事我们在地方上竟不曾听闻”
    “你知道汉中王的生意遍及大江南北,这就意味着皇后的耳目遍布天下。旁人平日里恶评她倒也从没引起过什么烦,若是传些大公主的风言风语指不定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于是乎不妄议大公主殿下几乎成了京中各家公认的不成文规矩,京中既没人敢传,你们在地方自然听不到什么。”
    “你觉得大公主是什么样的人”楚庭渊心下非常好奇,越是了解越发现自己对那人的了解简直冰山一角。
    “其实在那件事尚未发生前,帝后甚至考虑过令我为大公主伴读之一,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伴读人选才剔除了所有的公卿子弟,除了祁云是陛下心腹之子,剩下两个杜晨与曹瑾瑜全是公主表兄。”
    连子清的神情甚至有些缅怀,“我本人对大公主并没有什么成见。当初我与他们亦同在皇家书院求学,她虽天赋不算极好,但为人却非常努力上进,文治武功皆极为出色。虽然性格冷傲但平日里亦不曾仗势欺人,与曹瑾瑜这些纨绔子弟比起来简直已经是明事理的典范。”
    “那为何”楚庭渊沉吟了许久才问出了这句话,“外祖父与舅父都不愿我参选驸马”
    连子清惊讶地望向他,“他们找你说了这事”
    楚庭渊摇头,“他们并未提起,只是我从他们的态度中猜测的。”
    连子清垂眸沉思了片刻,答道“祖父他们的考虑当更深远,在我看来,大约便是齐大非偶四个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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