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顶银鳞和通体金黄的锦鲤在睡莲池中追逐嬉戏,沙惕负手站在池边欣赏游鱼婀娜多姿的美态。
    肖慎之疾步走来,近前躬身,“沙爷。”
    沙惕回身,温言道,“公司的事处理得如何”
    肖慎之答道,“正在进行组织架构调整,管理层人员也按您的意思做了变动。”
    沙惕颔首,“很好,军方那里打过招呼了吗”
    肖慎之道“和利害相关部门的要员特地打过招呼,他们均表示看好谭氏未来的发展。”
    沙惕笑道“辛苦你了,慎之,谭氏有你在我放心,明智虽然缺乏闯劲,但求稳守成还是能做到的,以后你要多帮他。”
    肖慎之俯首听命,他看沙惕转过身去向池中投喂鱼食,眼中掠过淡淡的鄙夷。
    跪侍的仆人向主人奉上熏香的手帕,沙惕接过擦拭双手,状似无意道“南拉迪功将军的货我打算让n和jiva送。”
    肖慎之斟酌道“n是自己人,jiva信得过吗”
    沙惕笃定道“jiva没问题。”
    肖慎之静听下文,他深知以沙惕的多疑,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沙惕屏退仆人,向心腹交底,“不久前n到香港调查jiva,但凡他给我的资料与我所掌握的有出入,这两个人不论jiva还是n一概废弃,所幸,n没有辜负我的信任,而jiva的身世也确实没有作伪。”
    肖慎之不动声色道“南将军的货不能有半点闪失,n和jiva从未经手过此类生意,经验不足,托付给他们,是否失之轻率”
    沙惕笑笑,“在金三角稍微有点眼色的谁敢抢南拉迪功的货除非有人铁了心跟我过不去”,稍后话锋一转,“稳妥起见,货分两批,真的那批我另有安排,n和jiva押运那批假的作饵,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我作对。”
    “那岂不是”,肖慎之及时打住。
    沙惕接话,“让他们送死”,他摇摇头,“能经受考验的自然是可用之才,如果不能,做炮灰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肖慎之违心道“还是沙爷您想得周全。”
    返回家中,仆人接过他的外套说“有客人在等您。”
    肖慎之走入会客厅,一人闻声起身,略略点头,“肖董。”
    每次看见n,他都会想到古籍中关于蛊的记载多取虫蛇之类,以器皿盛贮,任其自相啖食,唯有一物独在者,即谓之为蛊五年以来,这个年轻人踩着对手的血一路拼到高位,于沙惕而言,最终定会养蛊反噬吧,呵呵,他等着那一天。
    肖慎之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意请n坐下,“我曾经说过会还你一份人情,沙爷让你送的货”
    n截断他的话,问“货中有玄机”
    肖慎之吃惊,“你知道”
    “事关南将军的货,运输环节沙爷必会周密部署”,n嘴角衔着抹哂笑,眼神冰冷,“他可能做了两手准备,既然肖董出言提醒,看来负责交货的另有其人,而给我的恐怕并非美差。”
    “岂止”,肖慎之冷笑,继而直言,“都说沙爷对中国市场没兴趣,非也,眼下进入中国的毒品通道越来越艰难,他此次低价出货,无非想借助南将军的力量打开老挝北部大通道,把毒品走私到越南及中国,可想而知,这批货不能出任何差错,所以沙爷想让你作幌子替真货打掩护,不过有人盯上这批货了,估计冲你来的明枪暗箭不会少,你要多加小心。”
    n没立即回应,不紧不慢地喝茶,态度莫测。
    肖慎之年逾半百,已到知命之年,自认为没什么人是看不透的,然而眼前的年轻人较之沙惕更不可捉摸,他诡谲的个性令人本能地感到危险,因为很难预料他下一秒会做什么。
    茶饮尽,n站起来,目光投向遮阳的帷幕,“从今天起,三和帮就是战场,肖董有后顾之忧,最好不要墙头观望,摇摆不定。”
    暗含威胁的话像一记耳光抽得肖慎之悚然汗下,他慌忙起身,急切地说“我做过警察,由于工作中的一次失误被沙惕抓住把柄,他强迫我为三和帮卖命,不仅如此,沙惕猜忌心重,害我妻儿性命,以为只要断了我在国内的后路,就会死心塌地做他的走狗,幸亏老天有眼,保了我儿子一命,但逼到这份儿上,再不反击,只有死路一条,极总,你实在不必怀疑我的用心。”
    n笑笑,不置可否,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肖慎之怔怔地站着,没注意到从帷幕后走出的少年。
    “爸”,少年走近,碰了碰他的衣袖。
    肖慎之回神,看到儿子,带着几分焦虑说“不是教过你了吗,无论在哪里,都要叫我叔叔。”
    少年乖巧应道“好”,手微微颤抖,他至今记得濒死的感觉,混合着汽油味血腥味,凛冽得令人在东南亚的艳阳下战栗,身旁的母亲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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