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它似乎说了什么脏话。”小汤姆老实地翻译着。
    现在梅宁的眼里,眼前仿佛不是一头小红牛,而是个黏人的碧池。
    “你别瞪着我,我说的是事实,作为汤姆的妈妈,我不能允许我的儿子受到任何突如其来的威胁。”
    梅宁仰着脖子,站起身,把那只小红牛从小汤姆身上扯下来,扔到地上,然后宣示主权般扛起小汤姆,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洞穴。
    “妈妈,嫉妒可不是什么好情绪。”
    小汤姆伸手搂着梅宁的脖子,他软软的语气里,飘逸着一丝沙哑,梅宁愣了片刻,这臭小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她笃定地回答“不,汤姆,这不是嫉妒,你好像不太会用词,这是保护,你懂吗”
    小汤姆笑着回道“也许吧。”
    梅宁带着小汤姆想往外走,却发现没走几步就进入了一个不分天地的幽暗地带,静幽幽的繁星漂浮在周围,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她小心翼翼地走着,看到眼前掠过一排排的书架,这里仿佛是个大型图书馆。
    “这里是哪儿”梅宁一脸懵逼。
    身后那只小红牛再次哒哒跟了上来,小汤姆从梅宁身上下来,说道“莫莫说,这里是它的空间,储存着它的记忆。”
    “这些书是记忆”梅宁皱了皱眉头,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上面金色的字体尤为显眼霍格沃兹,一段校史。
    梅宁当即茅塞顿开,她指着莫莫问道“你从霍格沃兹来的这里是你对霍格沃兹的记忆”
    小汤姆眯紧眸子,看向莫莫,又看向梅宁,“妈妈,霍格沃兹,是什么地方呢”
    “霍格沃兹”梅宁顿了顿,反正儿子迟早也会知道的,“那里是一所魔法学院,汤姆,等到将来,你也会去那里上学的。”
    “所以这里的书是记录魔法的书籍吗”小汤姆走上前,小手掠过一排排的书籍,“还有这么多,既然莫莫记录下了霍格沃兹的记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阅读这些魔法书籍”
    梅宁提醒他道“但是,莫莫肯定还是要回到霍格沃兹的,它不属于人类的世界。”
    小汤姆忽然停下动作,唇角上扬道“妈妈,它不回去不就好了。”
    梅宁心头一跳,看着眼前微笑的小汤姆,她摇头道“不行,霍格沃兹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莫莫应该回到那里,如果我们擅自留下它,被霍格沃兹的巫师知道了怎么办”
    “这么说,那里的人都很厉害了,所以你怕他们”小汤姆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信息。
    梅宁抚摸着他的脑袋,说道“不,汤姆,我们遵守规则,有时候并不是因为惧怕更高的力量,而是因为规则能让我们和平快乐地过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我会遵守规则。”
    直到我可以构建新的规则为止。
    小汤姆手指摩挲着一本书的封面,他放回了书架,从小红牛的叫声之中仿佛又听到了什么,抬眸便问道“妈妈,戴纳叔叔他也是巫师吗”
    “啊”
    梅宁瞪了瞪眼,问道“你怎么又知道了”
    “莫莫说的。”小汤姆满脸无辜。
    梅宁看向莫莫,小汤姆继续说道“莫莫说,一个叫戴纳昆汀的人要抓它回去。”
    梅宁头顶冒灵光,忽然想起,话痨戴纳的明信片里,确实提到了他负责抓捕一只牛什么的。
    “那莫莫更要回去了,戴纳好不容易混到霍格沃兹一个小职位,我总不能让他没了饭碗吧”
    梅宁刚说完,小汤姆就皱起了眉头,“如果戴纳叔叔丢了在霍格沃兹的工作会怎么样”
    梅宁思来想去,眉眼顿开,说道“貌似也不会怎样,顶多灰溜溜地回到人类社会继续卖香水。”
    “他会回来吗”
    小汤姆抿嘴冷哼声,悄悄甩开蹭着他的莫莫,拉住梅宁的手,乖乖地抬起脑袋,冲梅宁笑道“我还是觉得,不能给戴纳叔叔添麻烦,我们把莫莫交给他吧。”
    此时小红牛莫莫牛脸茫然,连忙叫着,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可以给你这么多东西
    “莫莫这么不想回去,难不成霍格沃兹虐待动物吗”梅宁不禁疑惑,“不可能啊,那可是霍格沃兹。”
    小汤姆听到小红牛的叫声,冷静回答道“等我十一岁的时候,我也会去往霍格沃兹,只不过是晚了两年而已”
    斯莱特林的传人,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你应该极度渴望拥有力量才对,两年的时间对于短暂的生命是如此珍贵,你要把生命浪费在玩乐上吗
    莫莫又哞哞了几声。
    小汤姆歪了歪小脑袋,淡淡道“浪费我的母亲是巫师,她会教我更多的。”
    莫莫深呼吸了一口酸涩的空气,它撅了撅蹄子,慢慢往后退了两步,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了,我不会拦着你的,三年后,我会在霍格沃兹等着你。
    “荣幸之至。”小汤姆微微眯着眼。
    梅宁惊讶地看着自己儿子和牛交流,话说得她一愣一愣的,她以前以为他只能和蛇说话。
    莫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虚空之中,在最后一刻,它忽然张了张嘴。
    斯莱特林的传人,嫉妒的气味太酸了,可一点也不好闻。
    小汤姆愣住,脸一热,将头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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