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叙跟冀望两人走在四人中间, 林立和雷虎分别一左一右地位于他们两人身边,一路走来,钟叙没话都要找话地跟林立闲聊, 就是为了不让冀望跟自己搭话。

    这几天来钟叙下意识地跟冀望保持距离,能不独处就不独处, 但这期间他也时不时的偷瞄着冀望,因为他总感觉冀望在看他,但每当他看过去的时候, 却找不到丝毫迹象, 冀望的视线压根就没往他这边看。

    这种莫名的灼热注视,让钟叙提心吊胆,总是以为自己时时刻刻可能暴露了,但经过了这半个月,他也没瞧见冀望有什么动静, 但对于那总是隐在他背后的注视, 钟叙实在是顶不住了,这也是为什么在订房的时候钟叙直说要跟林立一起的缘故,为此他甚至不惜在外人面前说那些话。

    刚拿好双人间的门卡, 钟叙又感觉到了那让他已经异常熟悉的视线,等他又转头去找时,那视线又消失无踪, 冀望这会儿似乎正在跟雷虎说着什么。

    钟叙在心里低骂了声, 想着,别让他抓到现行, 否则他一定要冀望好看

    皱了皱鼻子, 钟叙边领着林立往楼上走边心想, 看冀望那模样又不像是认出了他身份的样子, 但为什么却老是背着他用那种让他心底发毛的视线看着他,给他的感觉好似他是一只掉落他陷阱中的猎物一样,死都不让他死得痛快。

    要说冀望认出了他的身份,他一狠心该拒绝拒绝,可现在冀望什么都没说,甚至面上都表现得不错一分,按照他了解的冀望,这小子真得知他身份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所以现在冀望肚子里装的什么药,钟叙拿捏不准。

    他也就狠不下心的去自爆,蜗牛一样的把自己紧紧的缩在这并不牢固的壳子里。

    他们四人从酒店出来后就一路往着小镇中央走去,这个小镇有着一个和它相匹配的名字,叫做鲜花镇,如名字所示,这座城里随处可见新鲜的花朵。

    在小镇中心是一座广场,但与其称作广场不如称之为花园更适合。

    圆形的花园就是小镇的中心,以此为中点的呈现扇形的划分街区,让从高空上看的话,整个鲜花镇就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一样。

    钟叙他们一行四人来到鲜花镇的中心花园,跟其他游客一样,钟叙他们溜溜达达地就进入了花园里。

    鲜花宜人的香气扑鼻而来,花丛间不时有着蝴蝶飞舞,好像真的把他们带到了春天一样。

    钟叙这时也收敛起了所有心思,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颈脖间挂着的吊坠上,感受着那一丝异样气息飘向花园中央,并延伸向地下深处。

    之前进入城镇时他就大致感觉到了,这会儿来到中心花园,钟叙更确定了。

    钟叙不动声色的在气息消失的地点观察了一下,他现在可以确定,复活收容物就在他所站的位置地底深处。

    这时候钟叙也说起他们早就拟定好的暗示“在这吧,我想拍张照片。”

    作为上一次帮忙拍照的林立,这一次理所当然的再次举起了相机,但他刚拿出相机对着钟叙就被旁边的冀望给抢了过来。

    “我来吧。”冀望说。

    拍照不过是记录最终目的地所在而已,所以钟叙也没摆什么姿势,站在原地比了个耶。

    但在冀望拿起相机对住他时,钟叙敏感的神经上感觉到了一股火热且情绪复杂的视线看向自己。

    而视线传来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举着相机把自己半张脸都遮挡住的冀望,他感觉到似乎冀望正在接着拍照的机会,在用那不加掩饰明目张胆的视线看着自己。

    被这样的视线注视着,钟叙呼吸微微一滞。

    他真当自己不知道吗钟叙恼怒地想着。

    片刻后,似乎终于找好角度拍下照片的冀望放下了相机,说“好了。”

    随着冀望放下相机,钟叙刚刚还感觉到的那股炽热视线也跟着消失了,他看着冀望直视着对方的眼眸,那双浅色的眸子里只有着波澜不惊的平静,好似自己刚才感觉到的灼热视线并不是从这双眸子里传出来的一样。

    钟叙抿紧了嘴唇,垂在身畔的手紧紧握住,他搞不懂了,他想不明白冀望他到底想要干嘛

    “叙哥”

    见钟叙还站在原地没有动,林立喊了他一声。

    冀望这时候也出声喊道“煦煦,走了,我们再去别处逛逛。”

    钟叙回过神,点点头跟了上去。

    之后他们一行四人又分别在花园的各个角落里进行了拍照,因为某些人把复活收容物竟然收容在了这个鲜花镇中心的地底,这也方便了他们借着游览的机会在这中心花园里利用拍照记录下许多细节。

    到了中午,众人去了鲜花镇上颇有名气的一家餐饮店,吃了一顿特色的鲜花宴之后,四人才又去了小镇上其他的地方去游览。

    直到又用了晚饭,钟叙他们一行四人才回到了酒店之中。

    在约好了晚上十点在冀望跟雷虎的房间会和后,四人各自回房,钟叙拉着林立回了他们的房间,而冀望和雷虎一间。

    看着钟叙拉着别的男人消失在房里的背影,冀望深吸了口气才把想把人林立丢到外面前的冲动给压了下来。

    “望哥,走吧。”雷虎催促了一下。

    冀望这才迈步跟着雷虎进了旁边的屋子。

    他们这间房间也是双人床,这还是出来这么久,冀望第一次跟钟叙分房睡,之前情侣套房时,他们至少一个在客厅是一个在卧室,可不像现在彻底分成两间房子。

    雷虎一进卧室就先拿衣服去洗澡,冀望坐在自己的床上,皱着眉想着许多事情。

    钟叙自那次问了他是不是喜欢他之后,就有意无意地避开自己,即使后面一段时间冀望给足了他空间,没有再做什么奇怪的事,但没有用,钟叙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在他面前放松,每天一见到他就绷紧了身子,像极了遇到威胁的刺猬。

    这样的钟叙让冀望很是头疼,他不得不承认那次车上的吻,是他急切了,但当时钟叙那些话又怎么能让他心平气和起来

    现在只是一回想,冀望就觉得心口里的一股郁气直冲脑门,把他整个人的怒火和烦躁都挑了起来。

    但现在已经找到了复活收容物,等拿到复活收容物并让终虚之的身体复活,那么钟叙那边也再也不能再瞒着他了。

    所以这最后一点时间,他不介意让钟叙继续窝在壳子里,让他享受着最后的躲避时光。

    但这样一来也苦了冀望自己了,看着钟叙躲着自己避着自己,冀望就心脏一阵紧缩;明明之前的相处他们还相处得很舒适的,但只因为他表现出了那么一丁点对他的感情,钟叙就又把他那身刺给立了起来。

    他的感情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根针一样扎在冀望心里,搅得他整日不得安宁,而这也是他现在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看向钟叙时目光里流露出浓郁情感的原因,在钟叙眼前维持着平静已经花光了冀望的所有力气。

    “快了,很快了”

    冀望喃喃地安慰自己,他告诉自己,只要终虚之的身体能够复活,钟叙那边迟早要跟他坦白,迟早不得不面对他,他可以再给钟叙一些时间躲避,等到他从终虚之身体里醒来的那刻,钟叙再没有地方可以躲,要躲也只能躲进他怀里。

    冀望目光灼灼,眼底深处满是快要压抑不住的渴望。

    终虚之死去的那段日子里,他没日没夜的都在后悔,后悔为什么手段不强硬一点,后悔为什么不强迫的也要让终虚之成为自己的人,即便终虚之不接受,他绑的锁的也要把人捆在自己身边,让他只能看着自己,只属于自己。

    可真要当他面对着活生生的终虚之,他就变得心软、不舍,连逼迫他的方法都绞尽脑汁的去想最轻柔的手段,宁可再花时间去铺垫,也不想强迫决绝的把人捆在身边。

    但是他的小心翼翼和温水煮青蛙没有用的话,他也不介意手段强硬些。

    猎人再有耐心,手段再温和那也是想把猎物据为己有。

    为了达到目的,他就算再不忍也会用尽手段的,毕竟比起钟叙恨自己,他更怕这人离开他。

    在心里盘算了一阵,冀望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不由得苦笑出声。

    费了这么一大翻功夫,到头来竟还是这模样

    冀望脸色很难看,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洗完澡出来的雷虎被冀望那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老大”

    看出冀望状态不好,雷虎皱眉的询问。

    冀望这才注意到雷虎洗完澡走了出来,他抬起头看向雷虎。

    雷虎直接被冀望此时的眼神给吓到了。

    “老大你”

    此时冀望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让他的眼睛看起来赤红一片。

    雷虎沉吟了下,问“是在担心接下来的行动吗”

    “不是”冀望说。

    “那是因为什么”雷虎不怕死的又问了声。

    “你去把林立换回来,我就没事了。”冀望抬眸看着雷虎说道。

    雷虎心跳直接漏跳了一拍,好半晌才讷讷地说“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对钟叙有什么想法吧”

    冀望看着雷虎,漫不经心地说“我是对钟叙有想法,有什么不可以吗”

    嗡的一声,雷虎脑子里炸了一下,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冀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老、老大你都知道了”雷虎木然的问。

    冀望挑眉反问“我知道什么”

    这雷虎果然知道什么,只不过他早已经有了确认,这会儿也不需要从雷虎这里得知什么了。

    雷虎想问你是不是知道了钟叙就是终虚之。

    但话到了嘴边就被雷虎自己给憋了回来,他想到万一冀望是在炸他呢他可不能被自己漏了底。

    脑子里叽里咕噜地冒着许多想法,没等雷虎理清思绪,十点到了。

    掐着时间,钟叙虚化的身影从墙壁的另一边穿透过来,来的第一时间钟叙就去门口打开了阳台的落地窗,让爬过阳台的林立走了进来。

    因为林立的存在感极低,即使他整个人挂在酒店外的墙上,也没人会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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