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飞机上,我对阿宁说。
    她戴上了眼罩“做梦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只是很想跟人交流一下“很奇妙的感觉,我以为我是醒着的事实上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我到底醒了没有,因为那个梦没有结局。”
    “那你现在就是在梦游咯。”她说。
    她不能懂得我的感受,飞机起飞后我有点难受,就闭目养神起来,不再说话了。
    最后我还是跟她出发了,她毫不意外,连手续都早早准备就绪,让我一个没有证件的人顺顺利利上了飞机。
    这段路程坐火车两天,飞机不过睡一觉的事。我不习惯飞机上的环境,睡得很浅,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约听到阿宁压低声音打电话。
    没有立即睁眼,我保持了呼吸频率不变,将注意力集中到她的声音上。
    “地图多少人手里”
    我不动声色地往她那靠了靠,稍微听清楚了些。
    可她没有继续说地图,似乎在另一件事上与对面起了争执。
    “如果不听从指挥,我无法保证她们的安全。”她的声音依旧稳定,但气息有些乱了,显然在克制情绪,“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那边大概说了句“她们也不是一般人”就挂断了,留阿宁对着手机大眼瞪小眼。
    我心里叹了口气,想这领导者也不是好当的。
    下了飞机自有人来接,一路拉到长白山脚下他们的营地。途中颠簸加上对环境的不适,饶是我身体素质好这么折腾下来也累得够呛,连队友都没认全就找了个睡袋补觉。
    还没眯多久又被挖出来,拖我出去的是个精瘦的中国人,手法一点不温柔,我迷迷糊糊地差点把他给揍了。待到一回神看见不远处一群身材高大威猛的外国人,赶紧压下了动手的心思,暗措措地想这帮人还是挺贴心的。
    阿宁显然自下了飞机后就不曾休息,她换了衣服,手里拿着名单。站在平地上指挥着一帮爷们,霸气十足。
    对于阿宁我是佩服的。想想她的处境,吴三省在暗处跟他们抢进度,两方都在拼时间。而他们这么多人,不好好计划下又很容易出岔子,我要是她估计这会儿已经崩溃了。
    把剧情在脑中过了过,我有那么一瞬想要尝试着改变他们的命运。最后还是放弃,怕变数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想到他们这队伍最后惨烈的结局,就更为阿宁的努力与付出感到唏嘘。
    有人抵了抵我的手臂“你怎么还穿这身,不怕冻死吗”
    我身上仍是在长沙的衣服,抵御不了雪山的寒意。他的手碰到我的皮肤,正常人的体温灼得我后退一步“我不冷。”
    他怀疑地看了我一眼,也许想起我是被阿宁加塞进来的,不方便多问,很快就走了。
    趁他们不注意我哈了口气,从嘴里漏出白雾要比别人的浅薄许多。我不太清楚自己的体质,好像除了低体温和不怕冷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这点在爬雪山时很有帮助,起码不必让我把自己裹成球。
    这厢忙得热火朝天,突然有人叫道“领队,队医还没到”
    阿宁头都没回“她怕冷,不来了”
    我“”
    我一下没回过神来,等确认没听错后都呆了。
    在这种行动里医生绝对是与输出同样重要的存在,居然说不来就不来了
    然而队伍从领队到打杂的没一人表示诧异,仿佛早已习惯。
    我拉过一人“队医不来,有人受伤怎么办”
    那人一脸淡定“我们还有替补的医生,这个来不来意义不大。”
    我“”
    原来你们的队伍这么任性的吗
    看我眼生,那人又多解释了几句“林医生本来就是在队伍里挂名的,混混履历而已。那种大小姐吃不了上山下海的苦,偶尔来签个到就不错了。”
    有钱人都这么无聊的吗
    我回忆了下,是了,我曾经在南海见过那医生,是个年轻娇小的女人,众星拱月般一副被宠坏了的模样。吴邪说她是过去玩的,原来还挂了名,那次她就在码头刷了个存在感,这次干脆连脸都不露了。
    无关紧要的人,只是我隐隐对她有些印象,她身上有种很特别的东西。
    突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手指修长纤细,包裹在丝绸手套中,显出富贵慵懒的姿态。
    说没被吓一跳是不可能的,我冒出一身鸡皮疙瘩,警惕地看过去。
    一名穿着紫色旗袍,带着墨镜的时髦女子不知何时静立在身后。我的个子已经不矮了,她竟然比我还高上半头。
    低头一看,原来人家踩着双高跟鞋。
    我“”
    旗袍,高跟,墨镜,这位小姐你走错片场了吧
    我正一脸懵逼地对着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搭上我。就见她扬了扬精巧的下巴,很高傲的模样,这个动作顿时令我生出一种熟悉之感。
    几乎下意识地,我脱口道“姐”
    她捏了捏我的肩,阿宁走过来,我立刻噤声。
    阿宁脸色不太好看,但还算客气地对她说“柔小姐,还有清小姐。”
    她放开了我,我这才看到她后面还有一人。
    那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安安静静地微笑着。白衣白裤白鞋,肤色和唇色都很淡,连头发都是白的,站在那儿几乎就融入了雪山背景里。我怀疑她如果不是血统特殊的外国人,就是得了白化病。
    旗袍女没有摘下墨镜,一双眼隔着镜片与阿宁对视“你就是领队”
    阿宁冷冷道“我是,接下来的行动你们要听我指挥。”
    “如果不呢”
    “那就请回吧。”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她被墨镜遮去大半张脸,嘴角毫无笑意。而阿宁也毫不退让,与她争锋相对地僵持着。
    正当旁人察觉不对投来目光时,她忽然敛了锐意,整个人都柔和下来“那就听你安排了。”
    阿宁得了保证,却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把两人装束打量一番,她丢下话来“先去领衣服,你们这样不能上山。”
    旗袍女听话地跟她去了,我在原地,有些震惊。
    就算我记忆没恢复,也记得我那姐姐不是好说话的人,我都在考虑她俩万一打起来我帮谁了。居然就这么服软了,这怕不是个假的姐姐。
    我还在凌乱,想自己的印象是不是出了差错,那个雪白的妹子走了过来。
    近了才看清她头发不是纯白,而是淡淡的金色。五官非常精致,像一只晶莹剔透的瓷娃娃。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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