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闷油瓶一副快昏倒的样子,我还有力气,拉着他往船靠近,让他先爬上去。
    出水后浮力减小,我差点被成年男子的体重再压回水里,忙招呼胖子来搭把手,好不容易才上了船。
    阿宁状况不妙,边吐水边翻白眼。原来是闷油瓶给她抢救了一下,但现在他自己都不太好了,我只得认命地给阿宁揉手促进血液循环。
    吴邪在闷油瓶背上拍了几下,闷油瓶咳了咳,摆手示意没事了。
    船上没人,我把阿宁送到她房间,顺手抽走几件衣服我自己之前的衣物是穿不得了,倒是她的
    尺码还挺合身。
    换完衣服疲惫和饥饿一齐涌上,吴邪翻出了干粮,我就看了一眼,果断捞出几条小鱼去煮粥,几个人分食了休息。
    第二天睡起来了,胖子把垂涎许久的石斑拍在案上,说昨天的粥不错,今天的饭还是我包了。
    正熬着汤,吴邪也摸过来,我盛了一小碗给他尝味道。他说“你家里肯定有姊妹。”
    我搅着泛白的鱼汤,闻言瞥了一眼。
    他很确定道“你明显就是会照顾人的,不是有小辈,就是平辈之间的照应了。”
    我说“那怎么就是姊妹了”
    他又盛了半碗汤“直觉。”
    关于我身体的变化,吃饱喝足后终于再次被拎出来。四人围着茶桌坐了一圈,我完全装傻也不能算装,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便根据自己了解的知识猜测,吴邪还猜得挺正常,胖子就不晓得飞到哪儿去了,连我是外星人这个说法都有,听得我想把他踢下水跟禁婆相亲相爱。
    “总之在想起忘掉的事之前,你还算是个人。”最后胖子总结,我磨着后槽牙对他笑“真是谢谢你还把我当同类了。”
    他大度地挥手“看在美食的面子上。”
    吴邪忧郁道“艾姐算了叫你小艾吧,我跟胖子能接受,是因为有小哥这样二十年都不老的例子在前,可是回了长沙,那边的伙计不一定受得了。”
    说到这我也头疼“确实如此,我不能贸然现身了你三叔也没找到,那边怕是只能让潘子撑着。”
    其实如果我要出面也不是不行,本来我也不是刷脸服众,武力碾压一切,就是后续解释会比较麻烦。而我暂时还不愿意声张,直觉告诉我,我变成这样和我失去记忆都是有隐情的,而那个曾在七星鲁王宫出现的鬼一样的家伙知道很多。
    我得再次见到他,然后才能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胖子又开始侃他当年下乡的经历,我嫉妒地看着他“你在两个失忆的人面前说自己二十年前的光辉事迹你知道你这种记忆力多拉仇恨吗”
    另一个失忆的人突然被点名,从茶水里翻滚的叶子上抬起眼。他发呆得正在状态,神游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聚起来。微微思考过后,他说“有时候忘记不是件坏事,想起来反而不是好事。”
    我有点意外,因为我一直觉得他是非常非常想找回自己记忆的。闷油瓶,或者说张起灵,他身上有一种使命感,督促着他不断寻找过去。他跟我不一样,他永远都不可能在得过且过的心态中获得灵魂的平静,所以他永远不会停下。
    可是从这句话中,我读出些许不甚明确的意思他本人似乎并不愿意接受那些漫长的记忆。
    我没法再进一步试探,他放下茶杯,离开了船舱。
    又过了一天,我在甲板上透风时看见闷油瓶。
    他望着海,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只是单纯的看风景。
    之前我不小心说漏了嘴,胖子没听见,吴邪下一秒就中邪,只有闷油瓶从头至尾都清楚。所以我尽量避开他,生怕他多看我一眼就想起那事来。
    一见他站在甲板上,我立马就要掉头离开。
    “艾忆。”他在背后开口。
    我“”
    闷油瓶从没叫过我名字,现在这么认真地叫了我就不得不应了。
    我硬着头皮回头“小小小小哥,有事”
    他看着我,风吹起他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半晌,他轻声问“那个有月印的女人,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是剧情
    我暗自松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长得好看的禁婆吧。”
    闷油瓶“二十年前的考古队里有三个女人,陈文锦霍铃。还有一个就是她。”
    我的心又提起来,他直接提起考古队,是已经默认了我知道内情这是要套我话吗
    不行,我不能再翻车了,得给他忽悠过去。我想起霍玲也变成了禁婆,于是把重点引到由人到怪物上面“她也是考古队的人,那怎么变成了禁婆是所有人都会这样还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我听吴邪说这玩意儿邪气得很,跟孕妇脱不了关系”
    闷油瓶打断我“她确实怀孕了。”
    我“”
    我就是随口一说,真的。
    “我看到了她的脸才想起来。”他轻声说,“她姓月,月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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