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阳光依旧明媚。四月正是最好的季节,日照时间长,气温又不热不冷,处处花开,鸟语花香的,充满了生机。
    城堡里异常安静,安雅夫人和蒋建镐像是约好了似的,两人一早就出了门,到现在未归。自从马丁被修理后,城堡里的仆人见到瑶光更是如同见鬼,能避则避。
    瑶光拿着花铲,在花园里打理她的茉莉花丛。
    艾希垂手站一边,安静相陪。
    茉莉花本身就难养,而在这一片欧罗巴的大地上,更是水土不服。所以,短短几天功夫,那些花朵就有些残败的迹象。
    瑶光给它们挨个驱虫施肥,再铺上新土,浇上水。希望这一片白色花海绽放得能够长久一些,至少能开到夏天。
    这原本是一个宁静美好的下午,却被人突兀打断。
    艾希转头望去,正好瞧见城堡外面的动静。几辆三轮摩托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一辆军用汽车,气势惊人。轰隆的引擎声由远而近,逐渐震耳欲聋,那一份安详平静瞬间不复存在。
    这里到底是前朝贵族的府邸,士兵们不敢用蛮力硬闯,其中一个在外喝道,“党卫军特别行动队来办公差,请立即开门配合。”
    城堡里没有主人坐镇,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仆人根本拦不住他们的脚步。见对方来势汹汹,一个个都吓傻了,不等他们第二次喝令,就打开了两扇大铁门。于是,大部队开进庄园。
    一路上,见到他们的人不停退避,谁也不敢得罪这群牛鬼蛇神。
    最终车子在内花园停下,所有的士兵在号令下,纷纷下了车,整齐得排成一列。
    轿车的后车门被人打开,先是一只军靴踏在地面上,随即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从车里钻了出来。他的衣领上有三颗星,是一位党卫军中尉。
    他从容不迫地下令,“让城堡里所有的人都在花园里集合。”
    得令后,士兵分成两队,一队执行命令,另一队在原地待命。
    中尉的目光一转,随即落在了花园里的女子身上,毫无迟疑地,脚步一转,就向她这个方向走去。
    艾希下意识地一步挡在瑶光身前,压低声音道,“是弗朗茨中尉。”
    瑶光随意地嗯了一声,手上填土的动作没有停下。对于这位中尉的到来,她既没有转身,也没有站起来,仿佛对来人是谁完全不在意。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弗朗茨劳师动众地出现在这,必然不会有好事发生,艾希忠心护主,挡在他面前不让他靠近瑶光。
    艾希虽然个子不矮,但弗朗茨的身躯更高挑,一米九的身高足以压住群雄。
    弗朗茨在原地站住,点了根烟,透过艾希,看向瑶光,道,“蒋小姐,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几番三次,总能相遇。”
    见他语气轻佻,艾希心中一怒,喝道,“闭嘴。”
    弗朗茨的绿眼瞥过他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自然不会入他眼。他拿起香烟点燃,放在嘴里吸了一口,然后侧头吐出烟雾,用一种不冷不淡的语气,道,“你可知妨碍党卫军办事的后果是什么”
    艾希瞪他。
    弗朗茨伸出右手,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对准艾希的额头,空射一枪,同时嘴里发出啪的一声。他这么做,只是让这个屁孩知道,要他命不过是一句话一个动作的事。
    艾希年少气盛,受不了这样的挑衅,眼睛一眯,抓住弗朗茨的手指向旁边一拧,瞬间毁了他这个持枪的动作。
    弗朗茨领教过中国功夫的厉害,所以没有与他正面硬碰,而是顺着他的攻势躲过袭击,同时抽出腰间的手枪,紧紧地顶在他的太阳穴上。
    身手是比不过他,但是他的子弹绝对能快过他。
    见艾希试图抵抗,他低喝一声,威力十足,“不许动”
    艾希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道,“有种就放下枪,好好干一场。”
    弗朗茨整了下被弄皱的制服,慢条斯理地道,“我又不是来打架的。你功夫再好,又有什么用,一颗子弹照样能把你送去见上帝。”
    这话是对艾希说,但目光却是看着瑶光。
    瑶光终于扔下花铲,站了起来,转身看着他,道,“请问中尉先生,您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弗朗茨眉头一扬,“抓奸细。”
    瑶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您知道您来的是谁的府邸”
    弗朗茨,“当然。”
    瑶光道,“那您觉得这里会有奸细”
    弗朗茨道,“有没有,要查了才知道。”
    瑶光道,“您想怎么查”
    弗朗茨道,“所有人都带回局里,严、加、拷、问。”
    他故意放慢了语速,着力强调最后四个字,就是想给她制造心理压力。事实上,这句话很有效,城堡里的仆人在听了后,无一不风云变色,脸上皆是恐惧的表情。党卫军的手段,谁也不想领教。
    瑶光镇定地看向他,道,“您不敢。”
    “以前不敢,那是因为我没有权利。现在”他拉长语气。
    瑶光忍不住追问,“如何”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眯起眼睛,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封信,取出信纸在她面前一抖,让她自己看内容,“这是柏林签发的搜查令和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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