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郎君”妇人说,“但我瞧那人模样倒是俊,看上去怪老实的,总跟在倾哥儿后面转悠,应也无妨。”
    村长瞪她一眼“那人从昔粱来的,骑着高头大马,又有想置他于死地的仇家,会是寻常人家吗阿倾不知深浅就罢了,你也不懂”
    昔粱乃是皇城,达官贵人遍地走,有人笑称说在大街上用扫把扫都能随便打着几个五品官。
    被这么一提醒,妇人也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怀疑被倾哥儿救回来的人是尚书之子”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道最后竟是听不清,只做了口型。
    “或许吧。”村长听懂了她的话,又说,“只怕是宰相的孙辈一类的贵公子,少不了跟宫里有牵扯,就更难办了。”
    妇人难以置信地捂住嘴“这可不能乱说。”
    这已是他们所能想象的尊贵的极限,但村长仍觉得不对劲,他摇了摇头,又改口说“哎我怎会知晓这事不能往深了想,知道的太多可是要掉脑袋的。若是出事,只赔上我这把半身都进黄土的老骨头倒无妨,就怕牵扯到整个村寨。”
    妇人也忧心起来“那这该如何是好倾哥儿决定做的事,谁拦得住呐”
    村长道“说的是啊哎。”
    两人沉默一会儿,村长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们虽没办法,但还有一人拦得住。”
    妇人问“谁”
    村长道“烛道长,阿倾只听他的话。”
    提到烛阴,妇人也赞同道“说的是,倾哥儿最是服他可仙长也不知去了何处,至今杳无音信,该如何联络他”
    “容我找找。”村长想了想,起身回了卧房,半晌取出一片龟甲出来,说,“烛道长临走前留下此物,让我妥善保管。说若是有要事知会他,只需将此物放至月光下,当晚他便会出现了。”
    妇人怀疑道“这听着怎么那么玄乎但想来烛道长不会诳我们。”
    村长说“是真是假一试便知,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妇人又忧心地摇摇头“只盼那人别害了我们好好的倾哥儿噢。”
    姒倾把他见过萧博的事瞒了下来。
    村长先前跟他说的他也不是没想过,虽说他对凡间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不甚了解,可他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孩提。
    天界的尔虞我诈比起凡间来说只多不少,他见过的、听过的,在数万的光阴中已数不胜数。
    当初天帝招揽龙族,给他们封了个看似风光实则毫无实权的四海龙王,将其尽数禁锢在荒芜的海域中,以最小的代价剥夺了龙族的自由。
    姒倾看在眼里,他不想重蹈龙族的覆辙,才孤注一掷地背水一战,换来了这暂时的和平。
    他活得实在太久,凡人的一世对他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那些部族纷争甚至是家国恩怨,在他看来跟过家家的小打小闹无甚差别。
    所以这件事的个中隐情与是非曲直,他想自己搞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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