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晌,还是憋不住话茬,他本就不爱动脑子,琢磨这事着实难为他了,于是将学堂里的传闻一板一眼,全都说了出来。末了,还摸了摸脑袋瓜子,迟疑问道“祖爷爷,您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说的,哪件是真的那雷云到底是什么我倒觉得,可能是季鹰那小子筑基了,您觉得呢”
    白发虬髯的老爷子低笑两声,目露精光,“老夫竟是不知,那个叫季鹰的小子这几日也不在。呵,这倒是有趣得紧不过,话说回来,老夫也有段日子没见着远山了。”说罢,冲立在后头的两名属下摆了摆手,让二人悄摸着去季府走上一趟。
    季劲天没有得到答案,反而听得祖爷爷莫名其妙说了这两句,更是一头雾水,懵里懵懂,庞大的身躯立在那里,傻得像个二百来斤的孩子。
    不过片刻,那二人便回来了。
    “回真人的话,季府这几日颇为安静,一切如常,只是听说,有几名大夫与先生告老回乡了。还有就是,属下等人未曾看到家主的身影。”
    家主身影都看不见了,却调查出一切如常,这反而是最大的不寻常。老爷子垂眸细思,又问“可曾看见季鹰那小子”
    “未曾。但属下探听到,近日,那季鹰的确在季府出现过。”
    “哦”老爷子挑眉,思忖了半晌,便双目微闭,施展神通。
    金丹真人的威力何等强大,几乎算得上是手眼通天,除去季府那等有阵法结界守护的地头,方圆百里,一览无余。
    自是轻易得见,季府某处牢房,多了丝人气。
    老爷子本欲亲自走上一趟,不经意见到呆立一旁的曾孙,心下几番思量,起了锻炼他脑子的心思,便道“老夫探得一处牢房,身体有些乏了,劲天便替老夫跑上一趟,探些消息回来吧。”
    季劲天还是糊里糊涂,不太明白,但老爷子都发话了,他二话不说便应下了。
    牢房的所在位置十分偏僻,现在又入了夜,树影幢幢,大冬天的,连个虫鸣鸟叫都没有,可怖得很。
    自上次那番打斗后,季劲天对这种森冷的环境有了阴影,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在林间走动,腿肚子吓得直抽筋。
    在见到山洞里一袭白色里衣看不见面容的季鹰时,八尺大汉有如二八少女一般失声尖叫。
    季鹰皱着眉头等了半晌,那声音才堪堪停了下来,人却是不敢再靠近了,吼着一把粗嗓颤颤巍巍道“何人在那”
    “是我,季鹰。”见他终于不嚎了,季鹰神色淡淡。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放出去的谣言,总算有些作用,引起了那位金丹真人的注意。
    季劲天这才定下心来,是人就好,他还以为想到此,不由愤愤,“大晚上的你这小子穿什么白衣跑出来装神弄鬼,想做什么”
    “不是你来找我的吗”
    季劲天一顿,面子有些挂不住,恶狠狠往洞内瞪了几眼,这才问道“你怎么给关起来了可是季府出了什么破事说说看,指不定老子我还能把你给捞出去。”说罢,还狂笑了两声,嘲笑季鹰现如今的境地。
    季鹰倒是不急不缓,徐徐开口“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季远山死了,即使现在没有,也快了。”
    开口就是一记响雷,砸得季劲天倒抽一口冷气,夜晚的凉风顺势一吹,把他的鸡皮疙瘩吹得满胳膊都是,不由眼神呆滞,好半晌才回过神,磕磕绊绊道“你、你说什么”
    季鹰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重复“季远山死了。”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将消息传给季劲天与那位金丹真人,只是以己度人,送上门的消息太过廉价,即使是天上掉馅饼,他也会犹豫斟酌个半晌。
    但自己亲自探查的,就不一样,不管面前挖的是什么坑,只要有一丁点在意,便会一脚踩踏进去。
    “此话当真你可别唬老子”季劲天脸色变了又变,还是不大相信“这、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
    不过他立马想起了方才祖爷爷所说,这段日子,的确没人见过家主,心下不由得信了两分。
    “如果探听得到消息,又怎么会让你来向我打听”
    季劲天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连声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全都说出来”
    季鹰却似个锯嘴葫芦,一声也不吭了。
    季劲天本就脾气暴躁,见状,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却拿困在洞内的季鹰一点办法也没。许是那股子闷气冲开了哪条神经,全是浆糊的二两大脑难得灵光突闪,知道季鹰是在拿消息做买卖了,匆匆忙忙道“你等着,我去喊我祖爷爷来”
    “”
    “不必了,老夫在此。”白发虬髯的老爷子忽然现身,一双厉眼直盯着洞内的小少年。
    小少年端坐在那里,身形单薄,无丝毫怯意。他拱了拱手,音色铮铮,掷地有声。
    “若前辈助晚辈脱身,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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