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不停嚎叫,“疼死啦,疼死啦。”

    他被英图打得实在不轻,鼻青脸肿,嘴巴漏风,说话声音都变调了。

    立夏急得想哭,“姑娘,表少爷这样让人担忧,徐勇又被打得太狠,徐家怕是不答应。怎么办才好”

    这确实是个问题。

    徐勇如果死了,固然是件大事。被打成猪头,也会相当麻烦。徐家不仅是粮商,还和学政是姻亲,徐勇这个人在香璎看来,是个蠢货笨蛋,但在徐家老太太、老爷太太眼中,可是个活宝。徐勇被打,徐家焉能善罢干休。

    香璎凝眉思索,“立春去杭家叫人,应该是快了。有了,祸水东引。”

    不管是谁对英图、徐勇下的手,都不必招惹杭家,不必连杭千虑一起拉下水,所以杭千虑现在只是醉了。

    把杭千虑弄醒,就好办了。

    香璎道“我听杭大小姐说过,她哥哥但凡喝多了,只要温水冲了蜂蜜饮下,很快便能醒酒。”

    “我这就去冲蜂蜜水。”茶博士亲自张罗,不多时端着两杯蜂蜜水来了。

    香璎要过蜂蜜水闻了闻,“嗯,是这个味道。”还给茶博士,茶博士小心翼翼的喂杭千虑喝了。

    杭千虑抬起头,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处。

    香璎声音小小的,“杭千虑,咱们被人算计了。”

    杭千虑一个机灵坐好,香璎不等他开口,紧接着说道“别着急,听我说。徐勇只要靠近你,你就发疯一样打他,不过只打皮外伤;徐勇离得远了,你就慢慢恢复正常。记住了没有”

    杭千虑咧咧嘴角,“记住了。”

    打徐勇这个混蛋啊,好事

    香璎招手叫徐勇,徐勇捂着脑袋哼哼唧唧的过来了,“你表哥把我打成这样,你得赔我我让人回家叫我爹娘了,非好好跟你们算账不可”

    话音还没落,杭千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来,一拳打在徐勇脸上,徐勇痛彻心脾,连声惨叫。

    杭千虑生平第一次奉命打人,乐不可支,下手格外凶狠。

    “快拉住他们。”香璎花容失色。

    “怎么又一个发酒疯的。”众人迷惑不解。

    七手八脚把杭千虑抱住,徐勇再一次被解救出来,欲哭无泪,“我招谁惹谁了,啊姓英的打我,姓杭的也打我,我是靶子么”

    香璎提议把杭千虑也绑住,众人虽顾虑杭家的威势,但有英图的例子在,读书人到底好面子,不好多说什么,同意了。

    香璎看到杭千虑和英图一样被绑,瞳眸之中闪过狡黠笑意。

    好了,这两个人如今站在了同一阵营。

    徐家若要追究,这两个人同责;更重要的是,杭千虑的家人如果来了,知道杭千虑被算计,一定追查到底。到时候就可以把幕后真凶揪出来了。

    同样是在知远楼被陷害,如果单单是英图,知远楼不会当回事,官府不会当回事,很可能会不了了之。但如果换作杭千虑,知远楼非给个交待不可,官府也不敢和稀泥。

    杭家真的很快来人了,出乎意料的是,来的竟是杭千虑杭千娇的父亲,杭家的当家老爷杭敬。

    杭敬见了杭千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才好了没两天,你就又开始闯祸了,净会给你老子丢人”

    杭千虑梗着脖子想叫唤,香璎忙抢在他之前陪笑道“杭老爷,这回您可冤枉大公子了。大公子和我表哥一样,都被人下了药”

    “下了药”杭敬大为紧张。

    香璎解释,“这是我猜的,但我应该没猜错。大公子和我表哥一样,和徐勇只要一接近,就要发狂打人;但离徐勇远了,他俩便安安静静的,一点事没有。”

    “竟有这等事。”杭敬半信半疑。

    “不信您试试。”香璎提议。

    杭敬倒是答应了,但徐勇苦着一张脸,死活不肯答应,“杭伯伯,你看我都被他俩打成啥样了他俩别人都不打,就打我一个呀。”

    杭敬瞅着徐勇,也真是可怜,“唉,你父亲见了,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样子。贤侄,杭千虑这个混账小子,果真是只打你一个人么”

    徐勇哭着点头。

    他委屈,他难过,他的心在流血。

    知远楼这么多人,就算他的学问是最差的,也不能单单打他一个吧

    杭敬眼睛不大,咪起来的时候有种老谋深算的阴险。

    香家小姑娘猜的或许是对的,他的儿子真的被人下了药。嘿嘿,在吉安城里敢算计他杭某人的儿子,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

    “杭千虑和英图别人不打,单单见了贤侄便发疯,其中必有缘由。”杭敬安慰道“贤侄放心,事情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杭敬命人到官府报了案,同时请知远楼内所有参加文会的书生,暂且不要离开。

    知远楼的王老板一开始听说有人发酒疯,还没当回事,毕竟酒楼之中客人发酒疯的事常有,后来知道杭公子、英公子被下了药,他可就慌了,见了杭敬赌咒发誓,说知远楼是清白的。

    杭敬打哈哈,“老兄这话跟衙门的人说吧。”

    王老板抹着脸上的汗,叫苦不迭。

    如果杭千虑真的被下了药,而且下药的人和他知远楼有关系,他可就倒霉喽。

    吉安县令程鹏,徐勇的父亲徐贵生前后脚赶到,听了下药之说,都不大相信。不过,亲自看到只要靠近徐勇,杭千虑、英图就狂性大发打人,离开徐勇之后,才能恢复正常。他们便不得不相信了。

    程鹏的师爷姓甘,是他重金礼聘的能人异士。甘师爷在徐勇身上细细搜了几遍,取下一个绣花香囊,“这香气太奇特了。”

    香璎自告奋勇,“拿这个香囊给我表哥试试。”把这香囊拿到英图面前,英图眼睛开始发红;拿远了,英图渐渐平静。

    香璎又拿了这个香囊到几个书生面前,他们只觉得香气特别而已。

    看来是香囊的问题。

    不带香囊的徐勇被推到英图、杭千虑面前,两人反映平淡。

    事情到了这一步,所有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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